我还挺钦服你的,有气就骂,受委屈就哭,什么事都不憋到心里,不委屈自个儿!哪像我俩,你是不知道,今天我们也......”
话到嘴边不敢出口,只是一个劲儿的唉声叹气。
张姝也发愁,心说以蓁蓁的性子,这个秘密怕是忍不了多久。
她们走出吴皇后院中没几步,看到猊奴和他身边的小太监鬼鬼鬼祟的正要出门。
张姝叫住猊奴。
“苍狼不见了!我们走得太急,它没跟上来!”猊奴一扫平日懒洋洋的模样,一脸焦急。
张姝也突然想起来,他们光顾着从山上急匆匆的往下走,当时觉得是好像少了点什么。
她叫他莫急,先派宫婢和内侍出去找找。这只趴儿狗乖巧的很,左右就在行宫里头,且大家都认得贵妃的狗,不论被谁捡了去定会送回来的。
天色快黑,猊奴被她吓唬了那一下子,也确实有些不大敢出门,吩咐小太监多带些人先出去找一圈再说。
安抚完猊奴,她和陆蓁把吴倩儿送回。吴倩儿一路不说话,到了庭院门口说什么也不进去,只怕还在和邱夫人赌气。
她们只得把她带回隔壁她们自己的院中。
哪晓得来了几个宫人正在她们院子里为邱玉瓷收拾行装。邱玉瓷也在。她如今是后宫妃嫔,自然不好和两个未婚女娘住在一起,得搬到吴皇后和敬妃那边。
好巧不巧的,叫吴倩儿和刚被她狠狠骂过一通的人碰了面。连陆蓁都不得不在心里喊一声“冤家”,这两个人若打起来可怎么办?
邱玉瓷已不是她们下午看到时衣衫半露婉转承欢的羞人模样,换了一身宫装,发髻盘于脑后,端庄的坐在院中石桌旁。
“无耻!”吴倩儿从她身边经过,呸了一声。
邱玉瓷眉头动都不动一下。宫婢小心翼翼的问她,是不是可以走了。邱玉瓷让她们先回,自己还要去太后处坐一坐。
吴倩儿心头还未被扑灭的怒火又被他们寥寥几句话点燃。
冷笑:“二殿下的趴儿狗果然及不上太后娘娘养的这条!虽说少了一条尾巴,胜在脸皮子厚不少!”
“三娘,你编排我,我大人有大量暂放过你,且莫扯上太后娘娘,传到她老人家耳朵里,对你,对皇后娘娘都不好。”邱玉瓷淡漠的轻抚发髻间的步摇,口吻亦是淡淡的。
“厚颜无耻!我娘怜你孤弱,令人把你接到家中来住,好吃好喝的供着,不是叫你来做狐媚子勾引人的!她还掏心掏肺的要给你找个好人家,你呢原来早就居心不良!怪不得那会儿给你说亲,你总是推三阻四!你对得起我娘和我姐姐吗?你就没想过,你不过是寄人篱下而已!”
邱玉瓷站起身,向她走来:“我寄人篱下,你又何尝不是呢?你莫以为你真是承恩公府的三姑娘?这些年若不是我姑母也就是你娘亲,对太后娘娘曲意逢迎,和公府有意交好,带着你没脸没皮的住到人家公府里头,你觉得你能比我高贵多少?”
吴倩儿羞愤交加,大喊:“我姐姐是皇后!有没有公府这层身份,我都比你强!”
邱玉瓷轻蔑一笑:“皇后又如何?你没看出来么,后宫中真正做得了主的一直是太后娘娘!谁讨她喜欢谁就得宠,贵妃恃宠生娇惹她老人家厌弃,自然就该轮到别人了。”
说完,不等吴倩儿再回嘴,施施然离开了庭院。
吴倩儿一个人站在院中,气得胸口起伏,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突然,身前递过来一张帕子。
是张姝。
“你们就看着她欺负我!”她哇的一声哭出来。
附近的院子都住着世家夫人和闺阁女娘。不好任由她在庭院里放声大哭,两人只得把她拖进房中。
张姝索性从庭院角落的水缸里接了一盆水,拿帕子浸湿绞干让她敷面。
吴倩儿眼圈潮红,眨巴着眼睛看她,抽噎:“莫假惺惺的......你们都不是好人......”
陆蓁气笑:“万岁不过新纳个后妃,皇后娘娘都没着急呢,你又哭又喊,吃的哪门子飞醋?莫非?”
“不是!”吴倩儿叫道,一边拿湿帕子擦脸一边又哭起来,“我好好的在路上走着,她突然从旁边的花丛中冒出来撞到我身上!有个侍卫模样的人跟在她后头,看到我,一闪身人就没了!她头发是散的,衣带也没系好,神情还躲躲闪闪。我以为......我以为和她苟且的是外院的侍卫,就硬拉着她到太后面前......”
吴倩儿羞惭的说不下去。
她和表姐一直不和气,今日诗会表姐不知请谁代笔作的诗拔了头筹,她心中又酸又嫉。表姐上赶着撞上来把把柄递到她手上,她当时还有些得意,一门心思到太后面前揭穿她假清高的面具。哪晓得,和表姐私通的人,竟然是万岁......
还被她亲手捅到太后跟前。
陆蓁咂舌:“好险的我们躲过去了一遭,偏生又叫你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