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情绪积压久了,就会积累量变,迸发质变,
罕见的温柔,犹如在虚幻梦境,给了宁浅得寸进尺的出口,她紧拽着林焰辰的衣角不松开,摇着头抽噎着否认他的提议,“我不要,他们要把我送到警察局去,我害怕,你能不能别走?”
杏眼里积蓄着眼泪,将落不落地定格在眼眶下缘。
会议室里灯火通明,映照在里面,闪烁着楚楚可人的光。
林焰辰此刻就算再铁石心肠,也抵抗不了少女倾倒在他身上,这般柔弱的祈求。
“好,不走。”
膨胀的英雄主义作祟下,林焰辰果断伸手,拦膝抱起宁浅。
相处熟月,这是他第二次承托起宁浅全身重量。
第一次,他觉得宁浅重的像铅块,为了众目睽睽之下的面子,洋装轻松的忍耐着把她丢出去的冲动。
第二次,就是今天,他本可以圆满落幕的十七岁生日礼会搅地乱成一团。
她像耍赖撒泼的小孩,瑟缩在他怀里,不容许他离开半步。
可他的手臂竟然感受不到她半点的重量。
她从铅块莫名其妙转变成轻盈的羽毛,成了名副其实的棉花糖。
林焰辰时刻关注着宁浅,怕她难受,怕她晕倒。
彼此紧盯的目光在近距离交汇,缠绕。
她的面色苍白如纸,一双在林焰辰认知里不算难看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自己,未落的眼泪还在摇摇欲坠,让林焰辰想快点走到会议桌旁边,把她放下来,然后拭去那抹涟漪的水光。
终于,林焰辰走到目的地,将宁浅放下。
说是放下林焰辰的身体依旧紧贴着宁浅,仿佛在安慰她,他还在,没有食言。
伸长手臂,林焰辰拿过桌上备用的矿泉水,纤长的指节发力,瓶盖被拧开,瓶口被贴心送到宁浅嘴边。
一开始只是久旱逢甘霖的浅尝辄止,然后就是双手紧紧抱住瓶身,不顾一切的吮吸。
冰凉液体滋润着干涩灼痛的喉咙,周身的不适感因得到生命源泉的补充被缓解下来,连最有存在感的下腹部疼痛都一时之间痊愈了。
宁浅用十几秒的时间就解决掉了一瓶水,喘息着感叹道:“活过来了……”
目光变得清明,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林焰辰松下一口气,搭在宁浅肩上安抚着她的那只手松开,然后又后移两步,默默拉开两人的距离。
会议厅外面的声音已经安静下来,看来蓝综野已经搞定了。
“走吧,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宁浅终于反应过来她刚才都干了什么蠢事,她又在林焰辰面前掉眼泪了。
而且,她还赖在他的怀里不出来,他又抱自己了。
回味着刚才肢体接触的酥麻触感,四肢百骸被电流滑过的体验感还有余韵未消退。
宁浅根本不敢直至林焰辰。
依靠自己的力量,小心翼翼从会议桌上爬下来。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还有那块丢失的宝石,怎么出现就我身上?”
都什么时候了,棉花糖不关心自己的身体,竟然还有多余心思放在宝石上。
“有什么好问的,不过就是一件死物。放心,事情我会调查清楚,栽赃你的人,我会把她揪出来,带到你面前亲自向你道歉。”
宁浅盯着林焰辰,他如造物者毕业收山之作的完美面孔,专注对着自己。
宁浅知道,他说的是认真的,不是为了安抚一个刚哭鼻子的小女孩,而是他毫无摇摆,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己背后,选择了无条件相信。
一股暖流自心田滑过,一整天的心酸都值得了。
宁浅露出摘下头套后的第一个笑容,“你不怕,我是团伙作案了?”
“团伙?我就是你的团伙,难不成,是我林焰辰在监守自盗?好了,你饿了一天了,我们去找医生检查一下身体,然后去吃东西。不过,棉花糖,我怎么感觉你轻了很多,体重都不像你了。你才多大,就学别人减肥?你最近那么努力学习,营养还是得跟上。”
“我哪有减肥,就是……长开了而已。”
宁浅想起点什么,有些拧巴的别过头,说了一句,“林焰辰,十七岁生日快乐。”
然后,就往会议厅大门的方向走。
林焰辰站在原地,没有跟上。
他嘴角浮现出一抹近乎宠溺的微笑,还说没有减肥,都那么轻了,再这样下去都不像棉花糖了。
像什么呢?
林焰辰眯了眯眼在词库里搜索了一番。
像珍珠,色泽健康,圆滚轻盈的珍珠。
只几秒的功夫,宁浅就已经走到门口。
林焰辰感应到什么似的低下头,他深色衣服上,不知何时沾染什么,好像湿了一块。
用指尖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