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情,对妈妈也是……”她摆摆手,委屈道,“我真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到小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在她的阴影下活了14年,多亏了导演发现我,给我机会让我去演戏,我才能从那个地狱一样的地方跑出来……”
黄鹤云移开手指,露出被挡住的标题:
李拾星哭诉童年遭遇
大概没有人想要知道这是真的假的,大概也没有人想到要为她的姐姐伸张正义,毕竟口说无凭,还是在这么知名的电视节目上,谁知道是诉苦还是诬陷。
他们只需要知道他们喜欢的作家是踩着家人的骨血走到今天的就够了,他们只需要知道李拾星的姐姐是白玉盘就够了,如果还不够,那就去想想白玉盘叫什么,查查她住在哪里,如果还不够,就多说一些莫须有的事情满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然后再把这个人逼死,这样就肯定够了。
有人说: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还是不要随便网暴的好。
也有人说:这还不是事实?再怎么样也不能摔东西吧?
有人说:万一李拾星说的是假的呢?
也有人说:你看见了?你是她家里人?凭什么说李拾星说的是假的,你这是诬陷。
他在门口等了一天一夜,隔一个小时就敲五分钟门,没有人回来,也没有人开门。
他只好请了开锁师傅。
开锁师傅看着他,“不是,你没有证明我不能给你开,谁知道这是不是你家房子。”
“我女朋友,好几天了,不接电话不回消息。”
“说不定人家琢磨着跟你分手呢,不接电话也不能撬人家家里锁啊,小伙子别一时想不开走极端啊。”
“不是,我俩好好的,我怕她在家出什么事。”
“那你让邻居做个证。”
“她自己都不一定认得邻居。”他双手叉腰,气得团团转,“师傅,这样行不行,开了门,屋里没人我立马走,要是真出事了就打120,我要是偷东西,你打110。”
“那你直接打110吧,警察应该也会开锁。”师傅收拾东西就准备走,“别到时候给我也逮进去了。”
门开了。
李拾月看着他,想笑,笑不出来,不想哭,可就是控制不住,“进来吧,我还以为是闹事的。”
黄鹤云轻声给开锁师傅道了个歉,跟着李拾月进了屋。
这么多天没出门,屋里倒也没什么垃圾,就是有几盒没扔的外卖,不多,算起来,一天一顿都不到。
地上是碎掉的酒瓶,如果你再多走两步,就会发现不止地上,桌子上,沙发里,多多少少都藏了一些。
茶几上带着血渍的刀,像杀了一只鸡。
她要是一只鸡,连肯德基都不要。
她往椅子上一摊,垂着眼睛,她不想解释,不想说话,也不想再遮掩什么。
如果黄鹤云看到这些要跟她分手,她也不怕。
毕竟本来就不是她配得到的。
黄鹤云从抽屉里撕了几个垃圾袋出来,“这么多矿泉水瓶,这几天连水都是外卖送来的吧。”他收拾着桌子上的垃圾,一个不小心,被碎片划破了手,突然觉得应该先从那些碎渣子开始,“我跟你说老喝凉的不好,要不我每天都来给你烧点水吧,实在不行,我搬过来,反正我每天除了画画也没什么事干,我在哪都能……”
“每个月花两千块钱,一年就是两万四,八十万除以两万四,我还有三十多年。”她猛然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他,“是不是有点太久了。”
他顿住了,愣愣地倒下去,瘫坐在沙发上。他仅仅只是看着她的眼睛,就陷进去了,明明认识的时间也不久,可是他看到这个女孩不笑了,心就像是被死死地掐住了,每跳一次,都怕伤着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