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电梯,直达一楼。
外公崇尚节俭的良好品德,栾家便不像别家一样建得富丽堂皇,反而简单温馨,花鸟虫鸣,生机勃勃。
陪栾见殊最长时间的秀姨看到忽然出现在这的人,睁大了眼,又使劲揉搓几下,这才紧紧抱上栾见殊,充满爱意地拉着她手佯装生气地问怎么又瘦了。
最近几天由于实在没有胃口,栾见殊确实体型又轻飘了些,她原本就纤细到盈盈一握的四肢此刻更如缺少营养一般贫瘠消瘦,看着有几分吓人。
秀姨拉着她往厨房走,想让她先喝点温汤垫垫肚子,栾见殊看到色泽亮眼的美味佳肴,逐渐消失的食欲这才有了点回笼迹象。
滋补气血的浓汤下肚,身心骤而舒畅。
栾见殊轻轻用纸巾擦拭嘴角,问秀姨:“外公呢?午饭点了,怎么不见他?”
秀姨细细的眉皱了起来,她低下头支吾一声,抬起头,摇了摇,“这几天,老爷一直都很忙,他差我们中午做些自己想吃的,说今天不回家了。”
“晚上也不回吗?”栾见殊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心。
“嗯。”秀姨点头应道。
外公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如年轻时那般硬朗耐造。
这几年在家时,栾见殊天天在他耳边嘱咐,时间久了,外公才像听进去似的,在她面前暂时收起工作的心,没事去养养后面花园里的花,品品最新时季的茶。
可现在听他又忙起来,而且这状态持续了还不短的时间,栾见殊心里一沉。
总觉得不舒服。
晚点的时候,她和外公说了回来的消息,外公很高兴,电话背景音是公司里面众人急促的走路声和过度工作而劳累的机器运转声。
挂了电话,栾见殊怀着惴惴不安的心等到第二天,一早被外公的一个紧急电话唤醒。
她迷迷糊糊地转动着大脑,听外公说今天有一个客户要来探访。
栾见殊连忙从起床气中抽离,她简单地收拾一番,吃了早饭后便时刻等着那位客户来。
大约等了一个小时,佣人来告诉栾见殊来了一位年轻的客户代表。
她将掉落在耳梢的碎发拂到耳后,姿态自然大方地走向门厅外。
等到那比例逆天的长腿下了车,身着一袭得体西装的男人转过身,她轻松无比的情绪登时化作一缕青烟,徐徐飘走了。
何知渺此刻矜贵逼人,没有表情的脸庞冷冽寒霜。
他头发应该是精心打扮过的,眉上碎发全部梳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平直的唇线与挺立的脊背相映,衬得他整个人没了稚气,浑身散发成熟商人的压迫感与强大气场。
栾见殊轻咳一声迫使自己回神,稳定心跳。
她上前一步,朝显然一点儿都不惊讶的何知渺伸出手,客气得如初次见面。
何知渺垂眸瞥她白皙的手背,仔细搜寻。
发现那光滑的纸上面多了条难以发现的小疤时,他焦急地一下接住她的手,着急的语气与他游刃有余的架势登时变得格格不入。
“你手怎么了?受伤了?”何知渺问。
栾见殊被他英俊帅气的正装造型短短迷惑了下,此刻被他忽然转变的模样惊到,到底还是没忍住,嘴角轻柔地勾起了一个弧度。
何知渺抬头,在众阿姨叔叔们的疑惑注视下松开栾见殊的手,双手插兜,又恢复成方才登场时的孤傲凌人。
“嗯,受伤了,在你家,被阳台上的小豁口碰了下。”栾见殊如实说。
何知渺“奥”了一声,道:“一直忘了修。”
“没关系的。”栾见殊抬起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雪色肌肤在阳光下白得夺他全部目光,“只有这一点。”
何知渺紧紧看着这张占据他思想与眼眸的脸,心里全是脏的。
他想在无人关注的角落抚摸她,想在闪耀明亮的苍穹下亲吻她,想在星光点点的温柔乡里放纵多日来的爱欲。
她像开在悬崖边上的一株艳丽罂粟,诱他靠近,惹他迷恋。
然后失足,坠落她的心房外,粉身碎骨,再涅槃重生。
栾见殊眼神示意站在旁边的人离开。
待周遭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她要抬头,脉搏跳动着的手腕忽然被何知渺的手牵住了。
紧接着,高大的身影向她倾斜,男人身上带着肆意纵横的暖,将她搂在怀里,双手收拢。
让她听为她而激烈的心跳。
在顷刻安静的呼啸风声中,栾见殊的黑发被吹开,何知渺在控制不住的痴痴呢喃中,紧贴着她的胸膛,带着浓重哭腔,对她说。
“栾见殊,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