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殊从喉咙里溢出一个浅浅的音节,嘴巴装得很硬,“我就那么顾不得自己吗?”
“不说这个了。”栾子墨及时打住,改成另一个话题,问,“回去,还要继续找经纪人的工作吗?”
“嗯。”栾见殊应道,她坦白说,“虽然当时迷迷糊糊进入了这行,但现在好歹熟练了点,做起来也算得心应手。”
“好。”对于她的决定,栾子墨是没有反对意见的,他点点头,郑重道,“外公支持你。”
栾见殊看向望着她的年迈老人,脑海里不断回想以前和现在,小时与长大。
时间静默的流逝了会儿,似乎哪里被敲打疏通,她心里的症结忽的一下放下了。
于是栾见殊微微起身,向外公靠拢时椅子腿脚在干净洁白的地面上摩擦发出舒展的声音。
她伸出手抱住栾子墨胳膊,用许久不见又那样熟悉的撒娇语气黏腻着说:“即使见殊任性,但外公对我最好了。”
栾子墨粗糙的手心摸了摸外甥女的脸颊,迟疑一会儿后弯起唇角,应和道:“是。”
在承市呆着的一个多星期间,周慕知道栾见殊回来了,约着她又去看了好几场羽毛球赛和排球赛。
栾见殊看到她发来的观看安排,都不知道她从哪条渠道知晓这么多正进行的体育赛事的。
栾见殊其实对这些并没有那么感兴趣,但待在家里也没有多少事要做,便纵容周慕拉着她从东到西,眼前运动的人影一直持续不断地晃,让栾见殊眼花缭乱头昏脑涨。
这状态持续到栾见殊要回彬市那天,周慕才依依不舍地抱着栾见殊说下次回来一定要通知她。
栾见殊面容笑着,心里却悄悄嘀咕没有下次了。
三天前她将辞职的消息放出去,短短时间内,已经有不少公司向她投来橄榄枝。
今天晚上就有一场。
回到家,栾见殊冲了把澡,换上一身得体又不那么休闲的衣服,赶往约定地点。
对方是一家规模中上等的影视公司,旗下艺人有几个在圈里能叫上名的,二线小艺人居多。
先前栾见殊翻看这家公司的介绍,感觉它比环越要好一些。
想起这两个字,她拉开车门的动作轻轻一顿。
她现在竟然已经养成了习惯。
并且,顺着偏离的方向,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
正是夜风吹来凉快的时候,吴与恒光着膀子将最后一袋垃圾扔进垃圾桶后,大步跑动两下揽上前面两人的肩膀。
今天作为老板的他约了好兄弟过来给他即将要正式开业的第二家跆拳道馆打扫卫生,三人忙了将近一天,此刻即使冲了把澡也没凉快多少。
此刻何知渺扯起轻薄的背心给自己扇风,路扬则直接对吴与恒施以锁喉的惩罚,振振有词道。
“请吃饭,不请我们吃顿大的,别想回学校。”
“走走走。”吴与恒配合地赶紧求饶,“最近这开了一家露天餐厅,我提前踩过点,感觉还行。”
路扬“哼”了一声,准备逮着这小羊使劲薅,被何知渺一把推上车,跟着吴与恒的口头导航来到了目的的。
这个餐厅确实氛围不错,环境优美,布置精致,在单独被隔开的贵宾区还有专人进行小提琴演奏,一整座城市的纸醉金迷将遍收眼底。
三个大老爷们没有对好位置的强烈要求,服务员引导着三人在稍后边坐下。
路扬拿过菜单,点了几道招牌和普通菜品相搭配。
而后敲了敲桌面,问何知渺:“在大公司里叱咤风云的感觉怎么样?”
“很爽。”何知渺把手机翻过来合在桌上,双手交叉撑在后脑勺上,眼皮半掀,神色有点欠揍,“你信吗?”
吴与恒“啧啧”两声给他们添了水,而后自己举起来喝了大半杯,说:“我管两家店都累得够呛。”
“不是吧。”看何知渺的反应,路扬非常惊讶地问,“你爷爷还真让你从基层做起啊?”
“他说地基要打稳。”何知渺语气无波无澜地转述道,“否则日后上层建筑摇摇欲坠,到时就晚了。”
“那你得熬多少年?”路扬皱着眉很是为他忧愁,“别临近紧要关头再丢给你,那可掌控不了。”
“你以为我像你。”何知渺朝他笑了下。
“我这就是提醒你,我才不按照他们给规划的活。”路扬眼中燃烧着斗志,他骄傲地一抬头,虚空地做了个转动篮球的手势,神气地扬了扬下巴,“我要为国争光呢。”
三人说笑间,菜陆陆续续上来。
何知渺原先坐在里面,但吴与恒忙着在手机上忙碌地敲字回复员工信息,何知渺便与他交换了座位。
服务员温声同何知渺说了句“菜上齐了”,何知渺向她点头表示感谢,旋即招呼其他两人动筷。
路扬嘴巴挑,对着其中几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