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时候忽听栾见殊幽怨地接着扔下一句话——
“何知渺,你真的要放开我吗?”
不要,他不要。
如果时间有尽头,他会与她静谧地从晨起待到夜幕降临,热切地抱着入眠,最好醉生梦死,即使下一秒是世界末日也要执拗地拉着她沉沦。
不想让她离开,哪怕用再卑鄙的手段,忍再久,他都不准。
全身被骤而温热的耳垂催动着、软化着,诱引着。
何知渺忽而崩溃地想,什么时候,这些恶劣的想法他难以控制了呢?
或许当下她放纵、允许,还有这片刻的主动。
被何知渺揽紧腰、扣住膝窝一下提起的时候,栾见殊身体还是紧张地瑟缩了一下。
两人距离太近了。
造型简单的落地灯前,栾见殊犹豫地咬起了下唇,抬起睫毛就看何知渺正盯着她的脸,从下而上地扫。
两双眸子因而短暂碰触。何知渺抬起手,静静帮她把耳边垂落的碎发绕到她耳后了。
甚至刻意,没有碰她泛热的耳廓。
栾见殊交叉在他后颈上的手用力一瞬,她眨着眼,想收拢一下顿时没了所有安全感的双腿。
不料却被一双大手迅速摁住了。
何知渺的手很漂亮,栾见殊第一眼见到时就在心里想。
他指节用力时会分明地鼓起来,像一座完美的桥梁,从这头到另一头,都紧紧压制住现下栾见殊只以一层薄薄家居服隔开的敏感肌肤。
“不要。”她听见何知渺弯着迷人的唇,定定地对她说。
“我才不要。”
栾见殊颤了颤簌簌的眼睫,那两层小被子被剔透饱满的露珠沾染,十分惹人心痒。
她感受得到何知渺用力的手,难抑的喘息,还有自己岔开的双/腿/间,他不容忽视的本能反应。
“哭了也漂亮。”或许察觉到了她偷摸的视线,何知渺尽力做了个抑制的深呼吸。
他温热的指腹轻轻覆上她漂亮的眼,轻柔地帮她擦了擦,紧抿的唇勾出点不甚满意的意味,说,“但以后,不能为别人哭了。”
栾见殊不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
或者说,她聪明地不想懂。
她抿着唇,直到把粉红变成了血红也没放开。何知渺宽手扶着她的腰,无比自然地伸出另只手悬在她嘴角旁。
片刻后却僵直地没落下。
“松开嘴。”
他把两只手全部放在她身后,将人虚空地环绕,甚至刚放下的那一只在过程中只轻轻碰了下她腰侧。
“你这里很敏感。”
何知渺说得是方才栾见殊下意识抖的那一下,栾见殊无意勾引地垂下纤长的睫毛,不想回答他这句话,便张嘴露出一点舌尖,想另外启个话题。
“今天确实忙了点。”何知渺瞥了眼她徐徐缓和的鲜亮唇色,复而目光向上,对上她清亮眸子,手掌虎口悄无声息地掐住她的细腰,趁此将藏在神经里的逼人气息隐隐散发出一星半点,“他来找你干什么?”
栾见殊正沉溺在他悠然释放的深沉魅力中。
闻言,她清澈眼睛迟钝地愣了一秒,但转念一想,何知渺认识高沉东并不奇怪。
私下里,他大概把高沉东的家世背景、人际关系都查清了。
“可能……想让我原谅他吧。”栾见殊话说得留了几分余地,何知渺表情霎时呈现出些许不满,他剑眉微拧,似乎在思忖。
栾见殊近距望着他精致的眉眼,线条如山峰的鼻梁,和蛊惑她灵魂与身心的诱人唇瓣,情不自禁地分开了自己紧闭的双唇。
一点细腻皮肉分开的水声陡然暧昧拉扯地发出。
何知渺想要寻求答案一样疾速抬起头,就看栾见殊将自己的身体重心往下降了许多——
她从俯视着他,变成了与他平视。
而她先前还安安分分叠在他脖颈上的手,慢慢地,一寸一寸,沿着他颤动的筋络、毛孔,和吞咽了一口口水的喉咙。
猛地变成了他灼热的虎口,伸开,将他沸腾的的血液和炽烈的直白眼神,向上夹起。
何知渺下巴被她用力的小手轻轻向上一抬,他睥睨下眼皮,双臂自然跟随她的靠近后撑。
姿势变换,他成为了失利的战败方。
甘愿闭上眼,等待主的审判。
但栾见殊指尖只是下滑,宛如没有归踪的羽毛,扫过他的心口,在上面撩拨一下,再五指撑开,顶在他震颤不止的胸前肌肉上,打破这片刻的旖旎与纵情。
“小何老师。”她朝烧透了的耳朵里说话,嗓音轻柔妩媚,刻意撩拨的情绪燃烧到了极致,问道。
“还、上、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