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见殊想过何知渺睁开被情/欲染红的眼后她会面对什么。
或许他会继续忍耐而没有动作,或许他会轻轻将她拉过,同时给出点挠痒痒似的小惩罚。
纵使做了万种打算,然此时此刻,在被突然抱起且只能依靠何知渺这个人时,栾见殊瞬间下意识地牢牢贴上他身体,慌乱的双/腿在半空晃。
何知渺显然对她这反应满意极了,他笑着让人往自己怀里用力地靠,不时报复性地咬她耳朵,温声“恐吓”唤她名字:“栾见殊。”
栾见殊失去了安全感,便想伸手去撑一下触手可及的墙面。
手在短短的距离中滑行时,又听何知渺在她鬓发边,无计可施又甘之如饴地呼出口气,语气无奈,“你知道吗?对你,我没一点儿办法。”
栾见殊细白的手指散开,听见他说的话后,顿时压住了她心中的坏和面颊上躁动的野。
她徐徐收回的动作在眨眼间无限拉长,而后在身体被松下的前一秒,手掌伸回,再次放到了何知渺为她俯下的脖颈上。
“我都可以。”何知渺与她眸光相接,他扶住她的腰带着往上提了一下,确保她单薄的的脚掌能大部分踩在他脚背上,还不忘回应她先前的问句,“主要看你状态能不能行。”
栾见殊眼珠短暂地忘记转动,待到何知渺抬起眼看她,栾见殊才立马躲了一下,给他露出点上翘的睫毛和小小的鼻尖。
“我觉得。”她吞咽一下,磕磕绊绊地说,“我可以。”
闻言,何知渺眨动幽深的眼,意味深长地冲她笑了下。
栾见殊瞄到他微勾的唇角,脸庞骤而以一种完超出她想象的速度变红。
“刚才不把我撩到死不罢休的气势去哪了?”何知渺双手扶稳她的腰肢,坐到沙发上伸手将她散落的拖鞋拿过,一左一右放到了自己的脚边,再抬头盯倾斜在他上方的人,说了句,“栾见殊,你存心要整我。”
“我没有。”
听不下去也看不下去他的模样,栾见殊逃一样快速穿上拖鞋,接着鬼使神差地垂眸看了眼那被她踩得有点凹陷的黑亮皮鞋。
与自己雪白的脚踝形成了鲜明对比。
何知渺也索性没再站起,他后背仰靠着软糯的沙发,视线若有似无地跟着耳红到无地自容的栾见殊走。
“我等你。”半晌收回视线,阖上眼,再缓缓抬起,放缓了声音,忽然道,“宝贝儿。”
他明明没有朝向自己说,但栾见殊就是觉得那一声亲昵的称呼是他纠结了许久、犹豫了半晌才说出口的试探。
一时间,她没动作。
静止的气息在两人间流转,谁也不想捅破那一层快要消失的透明窗户纸。
栾见殊背对着他,逼迫自己不去猜他表情,但心在狂跳,她狠狠抿着唇提醒自己不要回头。
可下一秒,何知渺磁性好听的嗓音凑近。
“栾见殊。”栾见殊听到他在自己耳垂上淋下一阵缠绵悱恻的雨点,砰砰两下,将她方才沉静下来的心砸了个稀巴烂。
何知渺只是笑了下,用他再平常不过的音调和语速,徐徐靠近一点,慢慢对她说:“我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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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今天的课还是没有上。
何知渺一方面考虑到他学生的脸像锅里的虾一样,焖得过于熟了;另一方面又反思到他这位当老师的,对稚嫩的学生怀着怎么平复都止不住的“龌龊”心思,便直接抬手叫断,生生改了开课时间。
栾见殊眼神空洞地陷入沙发里,底下传来的缕缕热意烫得浑身细胞猛地炸开。
“pia”一声被弹起,她盯着何知渺坐过的那处,身躯似被摁下暂停键。
折磨人的两秒后,她放纵自己重重坠落,软绵绵的云朵将人三番两次地拖下再抬起。
栾见殊双手捂眼,牙齿重重咬着下唇,然再次难以遏制地想起何知渺盘旋在这旁边的指腹,和一句没有任何震慑力、但就是听在她耳里极度色/情的话——“松开嘴”。
她觉得一个人无可救药的表现不过如此了,即使内心再如何狂吼,思想和行为也毫不迟疑地脱离轨道,争先恐后地向着反方向跑。
何知渺根本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他太清楚怎样能把她运转于手心里,左边放则右边收,左边紧便任她自右蹦跳着出去遛个弯,再一把扯回,到头来还要蹲在她身前,咧着嘴甜甜地叫姐姐,求得一点夸赏。
真是太心机了。栾见殊愤愤抓紧了怀里的靠垫。
紧接着,她思考的大脑神经又以一种奇怪的回路折到了自己身上。
栾见殊翻开何知渺留下的其中一本书,手指触碰的同时想起了他迷离的神情,和正经的、微掀的薄薄眼皮。
那一瞬间她在想什么呢?
脑子里好像闪过什么都不管地吻上,留给他一片难忘湿热的这念头。
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