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男霸道冷酷，统领着一堆持枪的手下，被他这么一吼，小苹果不敢再囔囔了。
另一边，趴在八仙桌上，吞咽下最后一只蚂蚱腿的宁乐，舔了舔嘴唇后抬起了头，无辜地眨巴了下眼。
小苹果委屈道：
“领导，你也知道的，我一只孤魂野鬼，逢年过节没有家人祭祀，招待客人的东西都是从牙缝里抠出来的。
别，别这样看着我，道长，我害怕，夸张，这是运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我的意思是，我囤的吃的也不多，能够分点给客人们，真的算是很慷慨的了。我是只好鬼啊！”
伍文曲：“那怎么吃了你东西的村民，全都病入膏肓了？”
小苹果：“没得那么严重的领导。你也知道的，那些个东西病毒多，肉体凡胎吃多了生病在所难免。加上食物上附着我的鬼气，病得自然是要重些的。
不过只要他们躺在床上静养，短则一个月，最长不超过三个月，就能下床了。要是喝碗驱邪的符水的话，就能好得更快了。”
司白：“你设置的三关游戏有什么讲究？”
“没讲究没讲究。”小苹果摆了摆手，面对司白时，总算没那么紧张了。
甚至谈起了生平：
“道长，你看我这样子，生前就是个肥宅。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出社会赚了点钱后，就去偏僻的地方租了间房子躺平。
整天通宵打游戏，为了节省时间，一天只吃一顿饭，后来躺平不到半年就猝死了。再有意识的时候就在这座山上了。
山上没电脑，没手机，没WIFI，啥也没有。我实在太无聊了，这才找村民来玩玩游戏，唠嗑吃席的。我向你们发誓，我手上真的一条人命都没沾过！”
司白：“死了多久了？”
小苹果掰数着手指头：“三个月零十天，我第一回招待客人的时候，问过他们外头的时间。”
司白：“你生前所租的屋子在哪里？”
小苹果饶了饶脑袋：“花洲省……县，就那啥什么县，野生菌菇挺多的。道长，对不起！我想不起来了。”耷拉着脸，暗暗觑着伍文曲。
生怕让他不满意了，一梭子把自己干掉。
司白：“花洲省距离福平省两千公里，你一只刚刚离体的鬼魂，如何在神智尚未回归时飘荡到这么远的地方？三个月的鬼魂不够给魑魅魍魉塞牙缝的，你却能号令它们？”
小苹果：“……”
“咔哒——”伍文曲扣动了扳机。
“领导，别开枪！我招！”小苹果再次高高举起了双手。
用最为响亮的嗓音来为自己正名：
“我没骗你们，猝死后真的刚清醒，就在这里了。只是刚一睁眼，就看到一个穿着金色斗篷的人。斗篷盖住了他整张脸，听声音是个三四十几岁的男人。
他给了我个招魂幡，教我招引生魂、亡魂以及各种魑魅魍魉的鬼术，条件是让我给他们的金龙教发展信徒。我生前大多数时候都宅在家里，不懂社会上的事，干脆就想了这么个招。”
“请客人酒足饭饱后，我就拉拢他们入金龙教，并跟他们说了，入教就要献上投名状。不违法不犯罪哈，就只是让他们拉个新的人头来。”
小苹果叹了口气：“我跟他们把酒言欢，酒桌上明明都说好了，可三个月过去了，竟是一个额外的信徒都没给我招来。”
情绪上来了，大着胆子问道：
“领导，你们从山下来，能不能跟我说说看，吃了我的席的村民们，回去都怎么评价我的？我怎么都想不通，这么丰盛的席，怎么会吸引不来一个人，还得靠我每天辛辛苦苦地招魂？”
吕茂才一针见血地点评道：“你这样传销能成功就见鬼了。”
小苹果不解道：“兄弟，怎么说？”
吕茂才：“传销的重中之重是什么？是洗、脑！你把人灌得醉醺醺的，还指望人家记住啥？酒桌上的话，不要太当真啊，年轻人。
而且你们教派的前景很差啊，除了吃的喝的，就没别的发展了？你还一上来就明牌，就这福利指望谁愿意来？”
小苹果刚要继续往下请教，黑洞洞的枪口就抵住了他的脑门。
“领导饶命！”小苹果几乎要哭了。
伍文曲一首拿着枪，一手拿出了一本红皮笔记本，开始询问肇事鬼的基本信息：“姓名，性别，年龄，生辰八字，死亡时间……”
一堆的信息，小苹果只答出了前两个：“小苹果，男。”
见伍文曲不满地朝他看来，小苹果哇的一下哭出了声：“青天大领导啊，真名我真不记得了！但小苹果是我一直以来的网名，百分百保真！其余的，我是真的都不记得了呜呜呜。”
伍文曲看向司白：“先生，金龙教是现如今南方风头正盛的邪.教。”
金龙教，是为近几年才冒头的邪.教。据说教主真身是条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