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赶尸人炮弹似的摔下坑底,砸出了两个大洞,正脸朝下,被迫合上了咧到耳后根的嘴巴。
惊飞了一大片栖息在坑底的蝙蝠。
两具身体叠罗汉,脑袋四肢全部分了家。
两双手正要将各自的身体重新组装起来时,只听又一声“咚”的巨响,两人被一股巨力重新又压了回去。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两声惨叫混在一处,在巨大的坑洞里久久回荡着,将前一个动静影响下,还安然不动的蛇虫鼠蚁,全给惊走了。
嘈杂的响动过后,坑底显得异常的宁静。
倒是三具空有人皮,没了内脏骨骼的尸体,跟随绑着的两根竹竿一道,完好地掉落在不远处的位置。
吕茂才一屁股坐在两兄弟搬了家的脑袋上,双手摸着被咯得剧痛的尾巴骨,低头一瞧,跟被坐歪了,得以正面朝上的脸对视上了。
吕茂才指着脑袋认了好半晌,才恍然道:“你是哥哥!”
司白抱着宁乐后一步轻飘飘地降落,两人不仅没有摔伤,连发型都很完美。
吕茂才崩溃道:“道长,你怎么也不拉我一把!”
眼尖地发现了宁乐手上正抓着一根五彩的翎羽,翎羽富有光泽,羽状极是好看,足有宁乐的手臂长。
吕茂才:“老大,你手上的是哪种禽兽的羽毛,怪好看的!”
司白:“……”
“不知道,飞下来的时候抓的。”
宁乐摇了摇头,细细想来,只记得司白抱着她飞下来时,快速下降造成的失重感,让她胡乱抓了一把,试图抓住重心,结果就抓到这个玩意了,翎羽上还残留着温热。
看着灵气似乎还挺足的?
宁乐转手将羽毛塞进了嘴里,结果才刚咬下,只听遥远的苍穹之上,滚滚的雷声接连响起,无数道煞白的闪电在云层中穿梭着。
深不可测的天坑,洞口只有坑底的十分一不到,仿佛成了修罗的炼狱场,随时会被骇人的雷电烧成一坑岩浆。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两名轿夫的脑袋,齐齐仰着看天。
宁乐怒道:“羽毛又不是活物,凭什么不让我吃!”
但还是恨恨地将翎羽从口中抽出,塞进了口袋里。
等她寻到天道劈不到的地方,一定一口把这根羽毛给吃了!
司白看着这根沾满了口水的翎羽,莫名有点牙疼。
乌云散去,雷电消失。
地上的脑袋与乱七八糟的四肢迅速移位,吕茂才的屁股滑坐到了地上,“咔咔咔”的数声响后,两具身体终于组装完毕了。
“哥,那是我的脚。”弟弟赶尸人指着哥哥赶尸人的脚掌刚说完,咦了一声盯着自己的两只手掌看,“我的左右手装反了。”
比着长短不一的手,弟弟赶尸人疑惑道:“左手还摔短了一截耶。”
哥哥赶尸人怒道:“蠢货,那是我的左手!呸,你那右手是我的!还有你那件衣服也是我的!还穿反了!”
两人当场换装,脱掉了青色赶尸服后,将包袱里原先那套红衣裳跟红帽子给换了回来。
将各自的四肢要回并组装完毕后,两名赶尸人,准确的来说,是两名轿夫与三人对立着,开始发表经典的反派宣言:
弟弟轿夫:“哈哈哈,愚蠢的凡人,束手就擒吧!脱光光洗白白躺好好等着鬼新娘的宠幸吧!”
哥哥轿夫:“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这个星期一下子来了三个准新郎,我们终于不用挨鬼新娘的毒打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大,你上!”
结果哥哥轿夫的笑声实在太长了,还没笑完,吕茂才已经大喊一声,并迅速往后退了三步以避免被波及。
“咚咚”两声闷响后,刚刚拼凑起的兄弟俩再次被砸散架了。
吕茂才跳下十几米深的坑洞,将两兄弟随意组装完,手跟手脚跟脚,打了个死结。
完事拍了拍手掌上的尘土:“成了!”
两只轿夫鬼力求戴罪立功,认输得很是干脆:“三位客官,请别杀我们,也不要严刑逼供,我们全部都招!”
两兄弟商量了下,由逻辑较为清晰,语言组织能力较强的哥哥轿夫来说:“这位鬼新娘是县里王地主家新纳的第十八房小妾,我们兄弟俩从小就在地主家干活,受命前来带小妾回家……”
司白打断道:“说你们迎亲路上掉落这天坑的事。”
“……”哥哥轿夫一下卡了壳。
弟弟轿夫用自己的脑袋用力撞了哥哥的脑袋一下,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哥哥轿夫断掉的思路这才重新接了起来:
“我们兄弟俩连同小妾一起,意外被爆发的山洪给冲到了山底。小妾先是被亲生父母卖给比她爹年纪都大的男人,后又掉落这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