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阿兰,你现在真的学精啦!”
烟青直起身,伸手捏住烟青的脸颊肉,认真地一字一句道,“你要是骗我瞒我,我才不原谅你呢!”
兰时眼中闪烁,愣住半晌随即失笑,“哈哈哈哈哈哈,我开玩笑着呢!”
“嗯?真的?”烟青半眯着眼眸,趁其不备出手轻戳向兰时小肚子。
“烟青阿姊!别挠我痒痒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兰时素来怕痒,抓着胡麻乳饼迅速躲开。
两人笑闹着,少女的银铃笑意温暖寒夜,似乎片刻欢喜能弥补世间所有遗憾。
兰时心中清楚,自己已做出了抉择。
夜已深,府中很安静,只剩风声呜咽。
烟青已然熟睡,兰时睁大的双眼仍是一片清明。
此刻不知是几更天了。夜色浓郁,兰时从被窝中起身。她默默披上一件外袍,吹亮了火折子。
兰时摊开一张信纸,在一圈烛光中,安静地写下串串墨字。
夜愈是平和,她的眼中愈是决然。
落下最后一笔,兰时轻叹口气,起身将这封信视作珍宝藏于一处。
做完一切,兰时赤足踏在地上,绕过屏风,没有发出丁点声音。
她借着火折子的光看着烟青阿姊熟睡的面孔,片刻才退回自己床边。
收了手中的火折子,房中重新被黑暗吞没,一切似乎都同往常一模一样。
翌日,晨光熹微,大雾四起。
温霁昀照例起的早,同高滕裕芷翘二人在练兵场操练着兵。
中途休憩时,裕芷翘随意闲聊道,“听说前几日,阮丞相府中还因为黑羊脯一事又被查了一次,估计他这个年关可是难熬的很。”
高滕单手耍着枪,比划了一番,“算算时日,今天该是那阮其斩首示众的日子了……”
“温少爷——”
忽然不远处侍从的几声呼唤打破了对话。
隔着白雾,那侍从走近了些才寻见几人,急忙道,“温少爷,崔至国公和阮沧郁丞相两位大人来了……说是专程来拜访温府。”
说到最后,侍从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知晓了。”
闻言,温霁昀手中停下擦拭剑,神色瞬间凛然。
高滕有些疑虑,“阮沧郁不去见他儿子最后一面,反倒是来我们府上了。”
“怕是来者不善。”温霁昀站起身,将剑收入鞘,三人皆是凝重,
“当年我阿父就与这阮相不对付……我就不去见了。”
裕芷翘又转身搭起弓箭,用力试着弦。
温霁昀点点头,将手中剑握得更紧了几分。同高滕对视,两人一齐向练兵场外走去。
与此同时,府中偏院。
兰时正帮烟青梳理着墨发,窗外飞来一只金丝雀。她了然,是崔国公已然到了温府。
趁着手中起落,兰时将指尖的药粉轻轻挥入烟青面前。烟青自然是没有预料,不到半刻,便昏沉沉地闭上了双眼。
兰时将她扶住,揽过来一只手,以便烟青倚在自己肩上。兰时有些吃力地将烟青慢慢移到床边,替她盖好了被子,以免着凉。
烟青仍有些许意识,强撑着半睁开双眼,是兰时模糊的身影。
她想伸手拉住兰时,却没有一丝力气。
“烟青阿姊……”
兰时轻唤一声,眼中满是不舍。但她知道,时间紧迫。见烟青彻底晕了过去,兰时一咬牙,转身离开了房间。
兰时环望四周,避开丞相的人马,绕去了练兵场。
她装作焦急的模样,立马拉住裕芷翘,“芷翘阿姊,烟青阿姊好像不舒服……她晕在了房中,快来帮帮我!”
裕芷翘闻言立刻放下了手中兵器,与兰时一同火急火燎赶向房中。
烟青在床上静静躺着,面色苍白发着虚汗,症状同严重些的风寒。非神医一时看不出来下药的迹象。
兰时见裕芷翘在床边照料着,心中才放心了些。
她走近,轻轻将烟青手腕上那串缺了一颗珠子的手链取下,戴在自己身上。
而后将烟青有些发凉的手掖入棉被,兰时最后望了一眼烟青因迷药而紧紧皱眉的面庞,转身欲走。
见她迈步往外,裕芷翘连忙拦住,道,“小兰时,今日你不要出房间。”
她压低声音,“国公和丞相来了,加上国公是临仙楼的幕后之人,怕是对你们不利……”
“无妨,我方才已然知晓了。”
兰时心如明镜,这些时日裕芷翘一直将自己待作亲妹妹,可自己必须得继续原先的计划。
“正因为崔国公是临仙楼的人,我知晓其中许多不能道出的秘密。我知道该怎么做,除了我以外,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放心吧,会没事的。”
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