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到杜芸的卧房,交代道:“往后每日都要换药,我如果忙的话就让春晓过来,还有睡觉注意一点,莫要俯卧。”
“知道了。”江葵应声。
“还有忌口,什么油的辣的通通别碰,不然你就别想好了,凉的也少吃。”景竹茹说着,目光在房间里流转,书架上各类书籍琳琅满目,这估计还只是冰山一角。
景竹茹之前去过杜芸的书房,那里竟有她也没见过的古医书简。
这下江葵答应的就没那么痛快了,本想讨价还价几句,却见景竹茹身子一顿,眸光落在书案上,那上面展着一幅还未作成的画像。
画像旁放着一支木簪,被太阳晒的略有翠色。
江葵实在好奇,一瘸一拐地走过去一看,那画像显然出自他小叔叔之手,笔墨已干,画上是一女子,神情淡然,眉目隽秀,手持书卷,仪态万方。
江葵看一眼画,再看一眼景竹茹,三庭五眼描绘的恰到好处,重点是连神韵也把握得极佳。
“原来他画的是你。”江葵恍然道。
景竹茹略带惊异地看向他。
他解释道:“这画还未见雏形时,太子殿下就说过,那发簪是小叔叔要送给画中人的,只可惜画还未成,殿下就回京城了。”
景竹茹拿起发簪,缕缕梅子清香沾染指尖,她仔细看了看,这簪子实在算不得精巧。
江葵怕景竹茹嫌弃,便道:“你可别看它做工粗糙,这可是我小叔叔跑了半月的木匠坊,一笔一划雕刻出来的,他第一次学木雕,教他的师傅也说很不错了。”
“是很不错。”景竹茹展颜一笑,将发簪插在青丝之间,又深深看了一眼画像,才转身离开。
景竹茹沉寂许久,专研古籍,赶在入伏之前研制出了一种冬病夏治的三伏贴。
由身残志坚的少将军江葵坐在门口宣传,有人来问,他便耐心解释道:“这是用热灸的方法祛除体内冬日淤积的寒气,是黄帝内经里说的…”
他顿了顿,方才想起:“哦对,是治未病,就是提早防治的意思。”
关于羽芳堂的流言虽然已经渐渐散去,但人们还是心有忌惮,即便可以试用,可还是有很多人作壁上观。
直到有个身着粗布陋衫的男子携家中女眷前来,拨开人群,上前冲着江葵作了作揖,他天庭饱满,胡须茂盛,声音十分浑厚,粗糙有力的大手往桌上一拍。
“我袁家倒想先试试这三伏贴的效力,麻烦给我包上三百贴,我请家中老老少少,上上下下都用上一用。”
江葵正在躺椅上晒着太阳,见状,忙挣扎着起身,欠身道:“敢问您是?”
“江公子,我是清致北村的袁笠,数月前,我女儿在送亲途中遇土匪抢亲,好在通判大人带头剿匪,又逢江公子英勇救下小女,袁家上下无以为报。”袁老爷说着,上前一步,竟要给江葵跪下。
江葵拖着一身伤病,堪堪将其搀住:“袁老爷不必如此,您愿意相信我,相信羽芳堂,就已经最好的报答了。”
袁老爷大笑几声:“哪里哪里。”说罢,又面向街上众人。
“我袁某在这说上几句,镇上有些流言蜚语,实在不堪入耳,具体实情我也不便代为辩解,只是有一样,我相信江公子的为人,近朱者赤,既然是江公子的朋友,我也必要护之。”
说到这,他怒目圆瞪,低斥道:“我是个粗人,手握锄头镰刀,只会犁田种地,但若是有人再敢无端抹黑羽芳堂或是江公子,那我的锄头可不长眼。”
闻言,江葵高声附和几声,随即将袁氏一家人请到堂中用茶。
春晓识趣地端来金银盏,一一奉上。
袁老爷接过一盏,一饮而尽,开怀道:“好茶!”
他将茶盏往桌上一放,开门见山道:“江公子,我不太会说话,也不绕弯子了,我本育有两女一儿,大姐阿珍就是被你救下的新娘,已经嫁到夫家去了,二妹阿珠呢,正与你年龄相仿。”
闻言,江葵神色一滞:“这…”
景竹茹正给一个患者写完药方,听到这边的动静,也留了一耳朵。
袁老爷笑道:“我知道你可能也做不成主,要等通判大人回来再说,我只是想着呢,把姑娘带过来与你瞧上一瞧。”
说着,一直站在袁老爷身后的一位少女款步上前,她身着一身娇俏粉裙,低眉顺眼,一举一动,万般柔情。
春晓站在一旁,默默攥紧自己的褐色布衣,又悄悄往后退了退。
却见江葵骤然起身,目光坚定地看了她一眼,朗声道:“不瞒袁老爷,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话音一落,门口忽地冲进来一个小厮,江葵看出他是杜府的人,忙逮住他问道:“怎么了?慌什么?”
小厮看到江葵像是见了主心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少将军,大人回来了,但是…他…您还是自己去看吧!”
景竹茹霎时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