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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门(1 / 2)

马车走了两条街,到薛府门口停下。按理来说女儿回门父母会在门口迎接,但薛府大门紧闭,门前空无一人。

顾修远不解地看向薛竹隐,薛竹隐也没想到大门居然是关着的,她心内有些不安,强装镇定下车叩门。

一刻钟后,门方才开了一道小缝,管家萧定在门后露出一张脸,见是小姐,赶忙迎她和顾修远进去。

府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三个仆人在打扫庭院,安静得很。

薛竹隐边走边问:“今日是我回门,按规矩应当开门迎我,怎么还关着门?我爹娘在哪?”

萧定一向是个麻利的人,今日却吞吞吐吐:“老爷一早就访白石道人去了,长公主前几日便去了林泉宫……”

薛竹隐看顾修远一眼,轻咳一声:“我娘喜欢清静,我爹他又一心钻研学问,是以家中无人。”

她停下来,在廊前美人靠上坐下,脚尖轻轻点地,露出难得的局促相。

女儿回门本是家中大事,可她爹娘都不在家里等她,她虽是独女,但在家也不怎么受宠。

她一向不和同僚多说,大家说起来是她受重视,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受到重视的是她肩上的家族荣耀。

嫁给顾修远才三天,她家关系并不融洽的难堪处就暴露在他面前,还不知道他会怎么看自己。

顾修远像是没察觉其中异样似的,笑意盈盈地随她坐下,像是消磨时光似的,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着。

“我看这园子里的花木种得倒是很多?”

这园子没有布置寻常的山水亭台,倒像是个园圃,种了各色的花,眼下是四月,园角的海棠花开得正好。

薛竹隐还没回过神来,随口敷衍道:“我爹喜欢侍弄花草,很多都是他种的。”

“你小时候便在这里读书吗?”

“我在我的书斋里,”她摇摇头,指给顾修远看,远处一片竹林葱茏的地方,是她的书斋,也是她的居所,“我很少到园子里来。”

园子是用来玩乐的地方,踏入这里总会遭到父亲的训斥,是以她很少来。

想到父亲的训斥,她又微微低下头。

顾修远伸了伸懒腰,手腕顺势搭在她身后的美人靠上,笑道:“难怪你文章写得那么好,原来是从小就如此用功。”

薛竹隐垂眸,修长的手垂在美人靠上,落下一个松弛的弧度。

她无端想起一句诗:“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

她皱了皱眉,往后躲了一下。

顾修远察觉到她的后退,若无其事地把手放下来。他想了想,低声说:“我小时候经常在家中的园子里玩。”

她敷衍地点点头,心中觉得好笑,顾修远果然从小到大都一如既往地爱玩。

顾修远继续往下说,像在回忆似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爹离开前总是和我玩捉迷藏,让我在园子里藏好,我都在园子里睡着了,他也不来找我,还是爷爷把我抱回屋的。”

顾修远的父亲顾起元也是年纪轻轻便在东北河关立下赫赫战功,但既是将领,想必常年离家,无暇照顾孩子。

她进顾府前听说他娘很早就去世了,这么看来,顾修远从小没父没母的,和爷爷一起生活。他爷爷年纪大了,管不住他,才让他长成如此放浪形骸藐视规矩的样子。

想到这里,她正襟危坐,转向顾修远:“虽然我不情愿嫁给你,但日后我定会好好管束你,帮助你成为一个正人君子。”

顾修远挑挑眉,和她说了半天,没想到她竟在惦记这个。

他随意笑笑,故意凑近她压低了声音:“那就有劳夫人多多指教了。”

薛竹隐起了一声鸡皮疙瘩,嫌恶地避开,正色道:“就现在,你身子坐直,把你轻浮的样子收起来。”

薛竹隐此刻感觉他脸上的油要泼到自己身上来了,成日里懒懒散散的,看谁都像在调情,真是白瞎了那副皮囊。

“你似乎很不喜欢我这样。”顾修远没听她的,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在美人靠里,转头闲闲看她。

薛竹隐真心觉得自己也该备一把她爹那样的戒尺,这时候就可以狠狠打在他背上让他坐直了。

看来顾修远根本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她索性站起来,掰着顾修远的肩膀,又拍拍他的背。

总算顾修远给她面子坐直了些,她这才看得顺眼一点,回答他刚刚的话:“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薛竹隐很识趣地没有后面两句,接着说道:“你好歹也是步军司都指挥使,应该注意日常的行动坐卧才是,像太子那样端方有礼,才称得上是君子。”

顾修远嗤笑一声,又懒懒地坐回去,双手枕在脑后:“你眼光可真差。”

薛竹隐听着这话像是在影射太子,立马站起来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要是诋毁太子,这是大不敬!”

顾修远掀起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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