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水莲趁雷声没响的空隙又大喊了两声,虎头也跟着叫了几声,终于听到山林里传来许大山回应的声音:
“我在这。”
他拎着两只山鸡和兜着几个山鸡蛋从林子里窜了出来,“我回来了。”
朱水莲忙走过去接过他手上的山鸡,俩人带着虎头快速进了屋子。
外面开始有雨点掉了下来,很快便哗哗地下起了大雨,山中升腾起一层蒙蒙雨雾,令外面的山林都变得模糊不清。
雨水不断从门里吹进来,朱水莲只好将门关了。窗口也有雨点飞进来,好在不多。
她将刚才搂出去晒的茅草重新铺在了地板上。又拿起那件只晾了半干的衣服抖罗了一下,却发现屋里没地方挂,便先将衣服暂时放在了那个木盆里,想着待雨停后再去外面找根棍子进来架屋里,到时只能将衣服放屋子里阴干。
许大山一直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有些担心今日还能不能在天黑前下山去。
这会儿也幸得这屋子可以暂时避一避,若不然水莲若是淋久了雨只怕要生病。
“大山哥,窗口有雨,你别站那里了。”
朱水莲坐在茅草上提醒他。
许大山回过身来,不由仔细看了眼这屋子,发现干净整洁了许多。
他心里升起一股暖意,放着墙边水莲专门让给他的唯一一张凳子不坐,而是直接走到了她跟前,在茅草上挨着她坐了下来。
水莲一见他靠自己这么近,心里便不受控制地紧张起来,抱在膝上的手不由紧了紧。
许大山看着她已泛起红晕的耳廊与侧脸,忍不住想逗一逗她,便说道:
“这雨要是天黑之前停不下来,我们怎么办?”
朱水莲抬起眼看向他,一双清目盛满了迷茫与无助。
她转而看向窗口,外面雨声还在哗哗地响。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不能冒着这么大的雨下山又走十里的路回家,何况身上还要带着猎物还有她刚才采的蕨菜。
可若不回家,难道要他们两个人在这间小屋里过一夜?可这小屋里什么也没有。连生火的地方都无,也没有床铺睡觉。
更何况,俩人待在同一间屋子里过一夜,她不敢确保会不会发生点什么。可她和许大山还没正式成亲,不算真正的夫妻。
这要是被村里的乡亲知道了,指不定会说些什么难听话出来。
想到此,朱水莲内心不由更加不安起来。
许大山见她不出声,只呆呆望着那个小小的窗口出神,便不逗她了,转而安慰她道:
“放心吧,这雨一看就下不长,我们可以回去的。”
朱水莲这才侧过脸看向他,“但愿吧。”
许大山朝她笑了笑,然后往茅草上一躺,双手枕在自己的脖子后,对坐在他腰侧的水莲说道:
“想听听我们在漠北的故事吗?”
朱水莲听他这么一问,当即被勾起了好奇心,她转过脸看着他,问道:
“漠北是不是离我们很远很远?”
许大山轻吐一口气,道:
“没错,很远。远在天边。”接着他开始跟她讲漠北的天,漠北的地,漠北的人,大漠的寒烟和荒凉;还有他们在战场上与敌人的生死对决;与战友间各种苦中作乐的趣事;讲他心里无数次的希望与绝望……
朱水莲身子朝他微微侧着,双手抱膝一动不动地坐在他身边听着他说话,神情随着他的话时而紧张时而关切,说到有趣的事情又会露出开心的笑脸来。
许大山望着她健康红润的脸蛋此时正娇笑连连,将小巧的桃形下巴拉出极好看的弧度来,不点而朱的唇瓣内一口洁白贝牙,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口。
他心里一动,手一伸便将人拉进了怀里。
朱水莲被他这猝不及防地一拉,整个上半身一下趴在了他身上,后脑勺被男人一只大手扣住,整个口腔也被人占据了。
她唔唔了两声,面对许大山有些霸道又显生涩的吻,她感觉身上的力气在一点一点流失,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他一只手移到了她的腰上,紧压着她的后腰肢,将她搂得更紧,对她的亲吻也从开始的唇齿相依发展到了耳侧与脖颈。
朱水莲不是没经历人事的青涩小姑娘,她清楚地感觉到了男人身上的变化,忙挣扎了一下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将脸抬高与他拉开了间寸的距离,她面色潮红地望着许大山提醒道:
“大山哥,雨停了。”
许大山将自己从蓄势待发的欲望里抽离出来,转过头朝那小小的窗口看了一眼,外面雨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屋里的光线也重新明亮了起来。
俩人起了身打开门一看,一股带着凉意的山风扑面而来,朱水莲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许大山搂过她的肩,关问道:
“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