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夫人嘲讽的看着她,“你这话骗骗别人可以,骗我这个老婆子我怎会信。太子同清和公主在朝中党政愈演愈烈,已然是势同水火,这不是结亲是结仇!”
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怎么可能看不出其中的弯弯绕绕,宁平伯府空有一个伯府的名头,自从长子去世后日渐没落,至今族中已无一个出仕的子弟,只有继承爵位的次子元明靠祖荫谋了个六品闲职。
当初崔樱痴傻之后她就应该豁命来请陛下收回当年德安皇后定下的婚约,只可惜,当初为了给伯府留下一个依仗,也可能是珍月郡主也看出了老夫人当初的心思,心内还对这个女儿留有一丝温情,婚约若在那怕崔樱一个孤女在伯府也能安稳长大,致使这桩婚约拖到现在无人提起,如今倒成了伯府的催命符。
“为何家中反对你嫁给魏平,魏平是东临王收养的义子,东临王魏驰手握重兵,又是清和长公主的亲舅舅,宁平伯嫡女嫁给魏平,不就代表着伯府站队清和长公主,而这时再将崔樱嫁过去,那么宁平伯府到底如何自处,日后无论是太子一党失势还是长公主一党落败,宁平伯府都是输。”老夫人一番话说的又急又气,到底上了年纪,说完后喘着气,一旁一直未说话的杨氏怕老夫人厥过去忙去给她顺气。
“祖母为何不这样想,两头下注,无论谁胜,伯府都是赢家。”
“你觉得太子会想娶崔樱?长公主这般想促成这件事情不就是为了削弱太子势力,怕以后得太子有一个强势的外戚!”可长公主不能做的太明显,但是一个刚好同太子有婚约的女子,又刚好家室不显,符合她的要求,纵使人痴傻又如何,这可是已故太子生母德安皇后亲自订下的婚事,和顺帝偏宠公主,加上沈皇后推波助澜,此事□□能成。这件事情已经不是老夫人不愿意就能作罢的了。
“祖母如何笃定太子会赢?而且既然如此,那祖母和伯府自然应该站在长公主这边,以求伯府百年荣华。”崔婠急切的辩解。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没人教过你吗?”老夫人很是后悔,她对早逝的长子寄予厚望,长子元如也不负众望,三元及第,是崔家几十年来最出色的男儿,只可惜英年早逝。
她生了三个儿子,次子同长子年岁相近,自幼被忽视,养成了怯弱谨小慎微的性子,她觉得亏欠次子,生下幼子后又对其关注过多,幼子又变得过于娇惯跋扈,这也是伯府立不起来的原因,无人可以挑起家中大梁。
“祖母放心,以后咱们背靠东临王府和长公主,京中在无人敢看轻咱们伯府了。”崔家的爵位三代而降,老侯爷去世后,崔元明继承的已经是伯爵了,再往后就没有了。
老夫人嗤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的以为你嫁的是东临王世子魏璟,让你这般笃定的说出这话,东临王有十八个义子,魏平只是其中之一,一个可有可无的义子,你在他们眼中不过一步棋而已。”
崔婠双眼通红,她出生之时,那时的宁平伯府还是侯府,正是鼎盛的时候,大伯成亲晚,她作为府中的大小姐从小受尽宠爱,大伯迎娶珍月郡主的盛况她现在还记在脑中,她见证过崔家最为繁华的时候,此后崔府日渐落寞,她随母亲出去赴宴也是被无数次冷待。若不做出改变崔家以后可能连京都都待不下去了。
府中下人都底下传说她嫁给魏平是低嫁,崔家的爵位到了她这代就没有,父亲只是六品闲官,可放眼崔家有官职的也只有父亲一人,魏平是实权五品武将,若真要比她崔婠真不一定是低嫁。
可她觉得自己是在为崔家的前途搏,家中却无一人支持她,母亲从来都是一问三不知,遇事不决让她去问老夫人,父亲更是指望不上,面对老夫人的质问与训斥她心中更多的是委屈。
“若大伯没有出事,我自然配得上魏璟。”此言一出,杨氏慌张的打量着老夫人的脸色,老夫人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压抑着内心的的悲痛。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已非我们能干预的时候了你退下吧。”
崔婠抬起袖子拭了拭脸上的泪珠,正要退出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她对老夫人说道“祖母,待会的席面莫要忘了请三妹。”
她方才一见老夫人就提了崔樱已经恢复神智的事情,但是老夫人未给任何反应,三伯母震惊的问了一句什么情况还被老夫人一记眼刀给挡了回去。
老夫人皱着眉头,她一开始以为崔婠是故意这般说的,为了就是替长公主扫清崔樱痴傻这个最大可能被陛下拒婚的原因,但是崔婠又提了一遍,难不成崔樱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