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昏睡了过去,自然没有反应。”
“是啊,臣妾当时怎么就昏睡了呢?”这反问意有所指,和顺帝自然明白王梨话里的意思,实际上皇后这件事情他也觉得蹊跷,只是当时在气头上,直接认定皇后有罪,等回过神来,此事确实有不少疑点,不然他也不会顺着赵娇的话先解除了王梨佛堂禁足。
“陛下臣妾问您,迎冬在宫正司畏罪自杀的消息下面的人是如何回禀您的?”闻言和顺帝轻皱眉头,这事过去快两月了,他只记得是畏罪自杀死前留血书说皇后冤枉。
和顺帝看向旁边候着的海公公,海公公立刻道“奴记得那日是宫正司何宫正来回的话,原话是,皇后身边宫女迎冬畏罪自杀,在牢中留下皇后冤枉四个血字。自己看守不利,请陛下责罚。”
王梨冷笑一声“陛下可知皇后冤枉这四个字写在何处?”
这等细节下面人不来报,皇帝自然不知。
“四个大字,写在墙上,陛下可以查看宫正司的刑讯记录,上面有没有写对迎冬动用了髌刑,迎冬死后,检查尸体的仵作,最先发现的宫人,包括何司正陛下都可去问这四个字在墙上的位置已经站不起来的迎冬能不能写上!”
王梨说这段话的时候音量突然拔高,似要将心中压下的憋屈一并泄出。
构陷!海公公的脑海中出现这两个念头,他小心的打量着陛下的眼色,其实陛下放皇后回凤鸣宫到时候他就知道,陛下心中是有疑惑的。
“陛下,只此事真是臣妾冤枉,可即便洗清冤屈,臣妾清白亦受损,您是帝王,但在臣妾心中是夫君,臣妾敬您爱您,不愿意您沾染任何污点,臣妾自请离宫,求夫君成全!”王梨俯首跪地,这声夫君喊的似带有无限哀思。
这世上称呼他为夫君的只有那一个女子,已故的仁贤皇后,思及仁贤皇后往日的种种又浮上心头。
“你先回宫吧,这件事情朕自会好好调查。”
王梨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呈上,海公公上前接过,检查一番后递到了和顺帝案桌前。这信被揉的有不少折痕。正是王梨醒来后发现的原主的那封绝笔信。
“此信是禁足时臣妾在佛堂所写,后清和公主前来,说劝了陛下,臣妾这才没有”王梨哽咽着说不下去,“当日是陛下救了臣妾,求陛下在救臣妾一次,臣妾自请离宫,望陛下成全!”
“你在怨朕那日不曾信你。”
“臣妾绝无此想法!”王梨伏地啜泣。
和顺帝正要开口,外面一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启禀陛下,废后,废后在冷宫行刺了清和公主,公主负伤。”
“什么!”和顺帝从椅子上忽的起身,顾不得跪在哪里的王梨,小跑着出了紫光殿直奔冷宫而去。
“哎陛下,陛下莫急。”海公公忙追了上去,走时还不忘嘱咐外面的小内内侍,“你你,还不先送了皇后娘娘回宫。”
此时的王梨只呆愣愣的跪在地上,连哭也不记得了,废后行刺赵娇!这个桥段应该发生在几年后,赵娇早就大权在握,突然想起了冷宫里还有这么一个被废皇后,那时她身边的旧人无论是敌是友都死的差不多了,她心血来潮去冷宫见了孙氏。孙氏身边的那个嬷嬷、是个高手,只可惜眼睛出了问题,否则当时真能取了赵娇性命。
而这个事情提前了,王梨心中不知为何压了块石头般又闷又烦。
她回了凤鸣宫,更是坐立不安,款冬和白芍都被她打发出去打探消息去了,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时辰一点消息没有,王梨等不及了,想着自己前去广阳宫看看什么情况,若不是她出了这档子事,身为皇后,赵娇名义上的嫡母前去看望赵娇是正常的。
她刚要带寻雁出宫,正遇到回来的款冬。
王梨忙问“如何?”
款冬面色凝重,看她这样,王梨忙拉她入了内殿,让寻雁在外守着。
款冬这才将打探到的消息尽数道来,“清和公主去冷宫见了废后,废后身边的那老嬷嬷竟是个高手,正是她行刺了公主,已经被当场斩杀,公主伤势不重,只公主带在身边的那个寒奴替公主挡了致命一击,没救过来。孙氏也饮鸠自尽了。”
“废后也死了!”王梨身影摇晃险些站不稳,废后死不死的款冬可不在乎,她忧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娘娘,咱们之前去见过废后,陛下会不会怀疑这件事同我们有关系?”
王梨心乱如麻,同时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罪恶感,若不是她莽撞的去冷宫寻孙氏惹了赵娇怀疑赵娇也不会去冷宫,虽然按照事情的发展,原本孙氏和那嬷嬷的确行刺了赵娇并且为此丧命,可是,可是它现在提前了,是因为自己,自己的举动造就了今天这个局面。
王梨突然想起了一个词,蝴蝶效应,你微不足道的一个举动改变了原先的发展,事情就会朝着不可控的方向进行,人力不可阻止,因为她仗着自己知晓剧情,而自顾自的行事,现在的剧情似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