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王府大门紧闭,自从出了那事,萧伏苓已经多日闭门谢客,不曾见人了。没成想这风波后首次登门的便是大理寺和京都卫府的人。
顾淮越和宁如松时隔不久再次在王府花厅相遇,东临王府不是一般地界,他们即便查案也要事先同王府主人知会一声。
萧伏苓是在婢女的搀扶下过来的,她一副病容,人瘦削了不少,走路也是有气无力,看起来和之前赏花宴上判若两人。
萧伏苓未开口便先落了两行泪下来。“宁大人顾大人,你们尽可在府中查去,这是魏安,王爷的义子,他会配合你们。五丫头一死我身上的冤屈是无论如何也洗不清了,外面人都说我苛待她,我是有苦难言啊,我将她养的这般好,明眼人都看在眼中,这也叫苛待不成!”
“王妃节哀,方才卫府的官差已经向我简单说了情况,五姑娘是悬梁自焚而亡,为何报案时说是被杀?”
顾淮越说罢,萧伏苓带着掩藏不住的怒气道。
“我与舒月母女连心,根本不是外界传的那样,她怎会好端端的上吊自尽!昨日她还宽慰我不必在意外界的说辞,我们母女俩聊到半夜同榻而眠,她万万不会寻死的,她定是被歹人所害!”
顾淮越和宁如松对视一眼,魏驰武将出身,东临王府的护卫也都是各中好手,若有歹人这要多大的胆子才敢在东临王府动手,还能不被发现全身而退,简直有些匪夷所思。
眼看萧伏苓情绪激动,一副要晕过去的样子,顾淮越和宁如松怕刺激到她,让丫鬟扶她下去休息,由魏平带着他们去查看。
按照魏平所说,魏舒月是悬梁自尽又纵火烧了院子,魏舒月的确看起来受宠所在的院子是王府最大最好的芳华院,最先发现的是魏舒月的贴身丫鬟绿竹,据绿竹所说,魏舒月近日一直郁郁寡欢还不喜人伺候,时常把自己关在屋内。
“姑娘说饿了,让我去厨房取些吃的,因为姑娘好久不曾好好用膳,她说要用膳我很开心,连忙去了厨房,谁知回来的时候芳华院已经烧了起来了。”
几人行至院外,整个芳华院已是断壁残垣,火才扑灭,还冒着几缕黑烟,烧成了这副样子,可想当日火势是多凶猛。
“院门从里面插上我推不开,是后来一步的内院护卫将门撞开,我等进去的时候整个院子都烧了起来,浓烟滚滚,姑娘正悬在东厢房的梁上,火已经烧到了姑娘的身上,姑娘一动不动。”绿竹说着说着哭出了声音。
“你说正悬在东厢房的梁上,那东厢房未关门?”
见绿竹点头,顾淮越心想,好生奇怪啊,选在大中午上吊自焚而亡,插上院门却不关屋门。
顾淮越和宁如松又接连询问几个撞门的护院,得到了差不多的回答,几人都亲眼所见魏舒月上吊自焚。
一出事整个东临王府都被把守,若是有凶手定然还未离开,只是王府偌大,伺候的仆从就数百,无异于大海捞针,比起被人害,顾淮越喝宁如松都觉得自尽的可能性要大很多。
至于方才东临王妃的一口咬定是被人杀害,不排除是害怕外头的传言愈演愈烈,传出她杀害养女的言论。
“你家小姐近日可有奇怪的地方。”
绿竹想了想,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自从那日外出去陆府赴了陆姑娘的约,回府后就变的有些奇怪。"
“陆姑娘是那位忠武侯府的?”见绿竹点头,顾淮越道,“那日是和情况你细细说来。”
“那日陆姑娘下帖子邀请我家姑娘去府中,因为才出了诗会风波,王妃本不想让姑娘去,但姑娘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还是去了,到陆府的时候除了陆姑娘外,崔姑娘也在,就是那位陛下才封的临嘉县主。只是姑娘打发了我们出来,她们说了什么奴婢并不知晓。”
若是以前宁如松可能会以为是小姑娘家家闹着玩,只是自从从太子处得了消息说是陈芷嫣等人策划的杜鹃血一事,宁如松就觉得人不可貌相,只是若说这三位闺阁女子直接动手杀害魏舒月,宁如松还是不相信,但是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三人说了什么,逼迫魏舒月自尽。
“除此之外你家小姐可还有什么异常之处,可见过什么生人,去过什么奇怪的地方?”
绿竹摇摇头,“小姐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平日几乎不出府。”
那这不同寻常的地方便只有魏舒月同那三位小姐了。
“请这三位来你京都卫府坐坐吧。”安如松轻飘飘的对顾淮越来了一句,顾淮越心道你怎么不请这三人去你的大理寺,官大一级压死人,到底是正二品官员,顾淮越点点头,让人去请了。
第一个来的是陆晴风,她表情焦急,一见顾淮越和宁如松就问,“听外面都在传舒月出事了,我原以为是胡说可京都卫府的人来寻我,难道舒月真的出事了!”
“魏舒月在家中上吊自焚,叫你来正是为了调查此事。”顾淮越说罢,陆晴风呆呆愣在原地,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怎么会呢?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