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移停在在城门外的官道旁,看着师兄弟们又聊起昨晚荒地捉鬼的事来。他没有搭话,只是暗暗摸了摸放在怀里的玉珠。
秦不移没有把玉珠的事情告诉他人,倒不是因为想藏私,只是觉得这个物件用处不明,又牵连到敏感之事,还是谨慎些为好。
片刻后,远处有两人骑马疾驰而来,正是武弦惊和柳残机。
待两人稍近些,秦元就打趣道,“奚小公子终于来啦,我们还以为你想留在季城,舍不得走了呢!”
“快走快走!”弦惊难得顾不上打嘴仗,急匆匆说道,“再不走我就走不了了!”
有其他弟子和秦元有样学样,忍不住调侃弦惊几句。
“看奚小公子这样,别不是逃家了吧?”
“可不是,有家里人追来了?”
“哎呀!你们就别乌鸦嘴了!”弦惊强忍心虚,“我被捉回去,对你们又没好处!”
“哈哈哈,还真是逃家了!”
秦元几人笑得格外开怀,空气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哼!”弦惊冲他们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秦不移笑着摇摇头,甩甩缰绳让马儿跑快几步和弦惊并行。
“事情办完了?”
“嗯,我给家里送了信,会有人去荒地收拾残余。”说着弦惊抱怨道,“早知道就不去探什么险了!现在一送信,家里马上就知道我在哪儿了!”
“小云为何逃家?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办?”
秦不移关心道,对逃家这件事本身倒不意外。小云出身富贵,年纪又不大,虽然聪慧却不谙世事,明显被家人保护得很好。像他这样的少年郎但凡要出远门,如果不是逃家,绝不会只带一个护卫。
“出门旅游的事儿,怎么能叫‘逃家’呢?”弦惊嘴硬道,“好男儿志在四方!我可是因为心系大好河山、仰慕江湖侠士们,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决定出来闯荡的!”
“好!好一个‘好男儿志在四方’!”
“奚小公子竟有如此壮志,我等佩服!”
“仰慕江湖侠士?那可不就是仰慕我们?”
“哎呀,谢奚小公子抬爱,在下受宠若惊啊~”
岁寒山庄的弟子们又一起起哄起来,嘻嘻哈哈。
“喂!你们好吵!”
弦惊不满地冲他们喊了一声,却是徒劳。这群人越来越喜欢挤兑他了,气!
“不移,你看他们!”弦惊转向秦不移告状。
秦不移无奈笑了笑,“这个我还真没办法,他们原也是这般对我呢。”
弦惊讶异,又同情地瞅了他一眼,“看来师兄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还好我师父就我一个宝贝徒弟。”
“能拜入知白道人门下,确是幸事。”秦不移微笑说道,“据说知白道人江湖成名之后,许多后辈前去拜师,知白道人习惯清修,不胜其扰,就放言道,此生绝不收徒。”
秦不移看了弦惊一眼,对他的身份有了更多揣测,“约莫是知白道人见你根骨绝佳,才又起了收徒的心思。”
“原来还有这事?”弦惊很新奇,“我还以为师父愿意收我,是因为我爹豪掷千金给他投资了一座豪华道观呢!”
秦不移失笑,“若真如此,也甚好,甚好。”
他见弦惊骑在马上却时不时回头张望,便低声问道,“还怕柳姑娘呢?”
弦惊撇撇嘴,垂头丧气,“哎,你不知道,残机生气最可怕了!”
说着他瞥了秦不移一眼,突然计上心头,刻意大声说道,“不移啊,接下来这一路我可不能跟你胡闹了哈,不然残机一直不肯理我怎么办?”
“哎~这我可得说句公道话。”前面的秦元果然又来抢话头,故作严肃说道,“奚小公子啊,明明是你带着我们不移师弟胡闹,怎么到你嘴里就变了?”
“就你话多!”弦惊冲他做了个鬼脸,“略略略~”
前面几人果然又哄笑起来,弦惊只能眼不见心不烦。
秦不移带着笑意走了好长一段路,才突然意识到,自从和奚云同行后,师兄弟们都活跃了不少,带着比以往更轻松愉悦的氛围。
这一路,实在让人快活。
*
“陛下,可是有弦惊的消息了?”
刚摆起晚膳,原本未说要过来的武帝却突然来了容芳殿,奚皇后意外之余便觉得多是和弦惊有关。
“嗯,你可知那臭小子在哪儿?”
见武帝气恼中又带着些笑意,奚皇后就知道弦惊必定无事,心下稍安。
“陛下,您就别和臣妾卖关子了。”
武帝无奈摇头,“这小子,说是去鹤洲,一开始就没往南边去,直接往北去了季城,真真是个小滑头!”
“怎么往北去了?”奚皇后一惊,“那岂不是更危险!”
“倒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