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听家人说,我出生之时,窗外鹤鸟高亢鸣叫,似是欢庆,便以‘唳’为我取名。”
弦惊点点头,“你的字也取得相得益彰。”
何唳的笑意更多了些,“字也是家人所取,说是盼我少愁绪,可平安自在。”
“如此甚好。”弦惊笑问道,“何公子是本地人,想必对鹤洲府知之甚详,这附近可有什么适合游人玩赏的地方?”
“听奚公子的口音,似是从皇都而来?鹤洲府虽繁华,却难以和皇都相比。”何唳说道,“洲府内唯有两处景致留有盛名,一处是岁寒山,另一处是贤庄桃源。只是去岁寒山的多是江湖人,百姓们多是去贤庄桃源游玩。”
“贤庄桃源?”弦惊来了兴趣,他看了看武荧芝,武荧芝微摇头。看来他二哥之前忙着查案,确实没顾上这些。
何唳十分知趣,顿时娓娓道来。
“贤庄桃源乃鹤城城郊一位陈姓乡绅所建,陈老爷祖上传下来一座陈贤庄,陈老爷觉得太冷清,就在庄内庄外种了大片的桃花林,又觉得不够雅致,便又着人挖了池塘溪流,建起亭台楼阁,造得十分精致秀美,便命名为‘贤庄桃源’。”
“陈老爷心善,又爱热闹,觉得好景应与人共赏,便对百姓们开放此园,与众同乐。每月十五更有大集,热闹非凡。”
“这个陈老爷,心善不善的另说,人是真有趣。”弦惊听完感叹道,“这个商业地产项目,做得好啊!商业鬼才了属实。”
“什么商业地产项目?”武荧芝也来了兴趣。
“你看啊,这个陈老爷的庄子在城郊,又冷清,可见是没什么人,庄子上的产出呢,一般不是农田就是作坊,可以赚钱但也都是赚的农人工匠的血汗钱。但他硬是搞了个桃源工程,基础设施都整上,弄得美美的,还免费开放,这人不就乌央乌央的来了吗?”
武荧芝若有所思,“所以这人多了之后……”
“是呀!人气一旺,财气自来。这么多人来玩儿,总得吃喝拉撒吧?谁来提供这些?卖吃的喝的提供其他服务的是不是都有钱挣?就算陈老爷自个儿不做这些,那些商贩来这儿挣钱,是不是得多少给陈老爷意思意思?”
何唳听得连连点头,“确实如此。”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弦惊一摆手。说道。
“那什么最重要?”
另外两人都一脸求知地看着弦惊。
“提供高端奢侈服务啊!”弦惊兴致勃勃说道,“既然这园子这么美,普通百姓来得,文人、富商,甚至官员,是不是也来得?陈老爷就是庄子的主人,他直接在庄内精心布置一番,为这些人提供更好更贵甚至更特殊的服务,是不是更赚?”
“甚至!”
弦惊断言道,“等有了足够的名气和人脉,这都不是钱的问题了,是关系和资源的问题。剩下的我不说,你们也猜得到,无非就是‘今天你请我座上宾,明天我为你行方便’这些事儿。”
“原来是这样!”何唳显然大为震撼,冲弦惊一拱手行了个大礼,“听公子一席话,在下醍醐灌顶。”
“哎,客气了。”弦惊笑嘻嘻地直摆手,“多谢何公子告知,我明日便去贤庄桃源见识一番。”
听弦惊掰扯了一通,武荧芝觉得颇有些道理,顺着想下去,却忽然想到刚刚聊起的官银失窃案。只是有外人在场,他也没再说什么。
弦惊见何唳说话很有条理,又问了些鹤城的事,一路聊着便到了镇上。
这镇子距离鹤城还有大半天的行程,武荧芝不想太折腾,安排一行人就在镇上歇一晚。倒是那何书生着实着急去鹤城,很快雇了辆马车就先行一步了。
*
第二日一行人再出发,行了大半日,马车便抵达鹤城,径直驶进了一处幽静的宅院。
弦惊趴在车窗上打量。
“这是哪儿?”
“鹤洲知府的别院。”武荧芝笑道,“他也是个人精,为了我们住得放心,连仆从都由我们自行安排。”
弦惊不以为然,“鹤洲出了这等事,他再不精明点,怕要被下面坑得脑袋都掉了。”
武荧芝还惦记着贤庄桃源的事情,一下马车就叫来一人,吩咐道,“你去查查贤庄桃源,尤其是本地官员和那庄子的来往,务必事无巨细。”
“是!”
弦惊在一旁伸了个懒腰,懒洋洋说道,“二哥,那你先忙,我带残机出去逛逛。”
“站住!”
武荧芝拽住弦惊后衣领,“从现在开始,你只能呆在我眼皮子底下,哪儿都别想去。”
“啊?”弦惊挣扎,“不至于这样吧?我保证不乱跑!”
“很至于!”武荧芝拽着弦惊往书房去,“我给你看看父皇这些天的信,你好好想想回去怎么认罚。”
“别啊!”弦惊继续挣扎,“不如让我帮你看看公文卷宗什么的?兴许我角度清奇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