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琛的感觉果然很准。吃过饭,祎祎就没松开过义妹的手。
她甚至拉着义妹去库房,挑选自己喜欢的珠宝首饰。揽着义妹的肩豪气地说道:“敷儿妹妹,看上哪个随便拿,这些珠宝整天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屋子里,还要拜托敷儿妹妹带它们出去透透气。”
慕容琛干咳一声,这句话好像他曾经对祎祎说过。而且看祎祎这架势,怎么像是花花公子在诱拐涉世未深的良家小姑娘。
慕容琛看了一眼身旁的韦衙内,见妻弟脸上的神情并不比自己强了多少。
韦衙内此刻的心情简直是一言难尽。他很有理由怀疑他嫡亲的姐姐……有可能上辈子就是公子哥,而且还是个到处霍霍小姑娘花心滥情的公子哥!
这辈子投胎为女子,难道是孟婆汤里面兑了水,让姐姐还残存着上辈子身为浪荡公子的记忆?
他不由得瞅了眼慕容琛,两人的目光一对上,忍不住齐齐摇头苦笑。没办法,谁都管不了哇。
韦婳祎可不管身后两个男人是怎么想的,她亲自动手给罗敷梳妆打扮,只是头发太过丝滑,勉强别上一支镶羊脂玉红莲宝石金累丝簪。
额间描上艳丽的凤尾花。仔细端详了下,放下手中的口脂
这才是真正的天生丽质难自弃。眉不描而黛,纯补点而红。
赞叹声刚从喉咙溢出,一只拿帕子的手伸过来,不由分说擦去额间花钿擦掉。
“姐姐,敷儿才多大,不适合这种浓妆艳抹的妆容。”
“哦-----不涂口脂不抹粉不描眉只是在额间画了朵花,就成了浓妆艳抹了?然弟你来说说,姐姐这妆容该叫什么?”
韦婳祎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的弟弟,她还不了解他,肯定是因为敷儿这一装扮,实在是太妖艳了,连韦婳祎自己都疑心是话本里的狐仙出现了呢。
“姐,敷儿哪能跟你比,你自小爱美,吃穿用度都要最精致最好的,甚至是最贵的。敷儿就不在意这些,她还是小孩儿心性,有好吃的好玩的就够了-----”
“还小孩子,十三岁已经齐笈了,对了敷儿妹妹,你知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是几月几日,姐姐做主给你举行及笈大礼。”
罗敷忙摇头,说没必要,就算不举行她也十三岁了呀。
韦婳祎非常亲昵地用纤纤玉指点了点罗敷光洁的额头:“傻丫头,姐姐是怕你圈囿在家里闷坏了。想让你结识几个年龄相仿的京中贵女。”
“得了吧,姐,你当年的苦没受够吗?还让敷儿再遭受一次?”韦衙内呛声。
慕容琛愣了:祎祎曾经受过贵女们排挤和刁难?怎么没听她提起过?
韦婳祎也一脸茫然:我?蜜罐里泡大的,哪里受过苦?
“难道你忘了吗?像玉流郡主和张桂仙之流,见不得你比她们美。比她们服饰华贵,动不动就给你使绊子、耍手段,弟弟现在总算琢磨透了,就以前那些流言蜚语也跟谢家,张家脱不了干系。姐姐你那么强悍,不照样有人当面找茬吗?敷儿如此单纯柔弱,还不被人欺负死?”
慕容琛松了口气:原来如此。
“欺负?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想当年姐姐只是个郡君,敷儿可是公主,谁敢欺负她?即便敷儿不说,姐姐知晓了也不会饶恕她!”
罗敷却说:谁敢欺负我?我在雪山连豹子都怕我,就京城中那些娇滴滴的贵女,我一根手指就能把她们扒拉倒了。怕她作甚?
为了表示自己很强大,罗敷弯起自己的右手臂,左手在胳膊上使劲儿拍拍。做了个挑衅的小表情。把姐弟俩都逗乐了。
韦衙内忍不住又去摩挲罗敷的头顶。真的不怪他,他的手比他的心还诚实。
自从他打消了认罗敷当妹妹的想法,心里脑子里把她当小娘子后,韦衙内一见到罗敷,就情不自禁地想亲近她。
摸摸头发、拉拉小手。这是目前为止,韦衙内最喜欢做的事。
岳七和内侍长霍怀德,神情焦灼地在殿外踱来踱去。慕容琛注意到后,唤了声“岳统领。内侍长-----”
两人急忙进入殿内,给慕容琛行礼。
“陛下----”两人像变戏法般,从袖笼里掏出一把一把的首饰,有黄金打造的项圈、美玉雕琢的手镯、指环。更有猫眼大的宝石。
纵然慕容琛再淡定,也被惊了一下:“这是从何而来?”
“启禀陛下,这些都是楼兰王和北疆王硬塞给臣的。”
“老奴的也是-----”
“楼兰王?北疆王?”慕容琛不禁纳罕,在他记忆中,楼兰只有在前朝时派使臣来过一次。北疆王他见过,近十年来只来过一次,是一个身材高大、体格壮硕的男子。
年龄他猜不到,一张脸几乎被浓密的胡子遮挡住,长长的让女子都嫉妒的睫毛下,有一双深邃幽黑的大眼睛。眼神时而犀利如鹰隼,时而忧郁如多情的公子。并不怎么爱说话。慕容琛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