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你笑什么?”
叶凌调整了一下情绪,面上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自若,平静道:“有些复杂。”
*
阿璃刚吃饱喝足,房间门被人从外推开,就见谢无靡走了进来。
她有瞬间的惊讶:“夫君?”
他那个名为迟荣的属下不是说他公务繁忙吗?
谢无靡瞧着桌面上空空的食盒还有一旁摆放整齐尚未使用的伤药,心下一松。
“夫君不是在忙,怎么过来了?”
“听手下人说你要换药,我怕你不便。”谢无靡微笑着行至阿璃身边,言辞诚恳。
阿璃心口一暖。
夫君始终心系于她,忙里抽空也要来帮她换药。
阿璃解开衣衫,在谢无靡的帮助下卸下纱布,背对他坐在了床塌上。
晚风穿过木窗将湖水的气息送至船坊中,烛火摇曳,落在少女肩头的光亮却意外的柔和。
她乖巧地坐好,将如墨的长发拢至胸前,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脖子上一条细细的布绳,轻轻一扯便可崩断,却是胸前娇软的唯一一道防线。
细纱所制的衣物缓缓滑下,落入榻间,帐幔随风飘摇,窗外波光粼粼。
或许是夜晚的气氛太过旖旎,白日里有意忽视的曼妙曲线,在此刻犹如挂着美味的钩子,引诱般晃在眼前。
而他,便是那条饥肠辘辘的大鱼。
谢无靡喉结滚动,幽暗的视线向下移去,将药汁涂在那道已经愈合的伤疤表面。
阿璃只觉得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她感受不到任何痛意,不由感叹:“夫君,这药当真精妙。”
“嗯。”
“它叫什么名字?”
谢无靡包扎的动作一顿,面不改色:“监察司的秘药,不能泄露外人。”
“哦。”
阿璃躺下后,谢无靡替她盖上了被子,却被她趁机握住了左手。
阿璃:“我瞧你一直带着这枚青色的玉扳指,它对你很重要吗?”
山洞时,她就发现他戴着这戒指。
习武之人手上一般不会佩戴多余的东西,因为这会影响对武器的持握与使用。而夫君武功高强,又怎会不懂这些,所以阿璃对这枚戒指很好奇。
谢无靡循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左手,他眸中凝有莫名的情绪,细疏长睫向下倾覆,在眼睑下方洒落一片细碎阴影。
空气默了默,蜡烛溶于烛台,明亮的火光照不明他脸上的表情,低哑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滚出。
“是一位故人所赠。”
话毕,谢无靡唇角的弧度冷硬了几分。
应当是一位非常重要的故人吧,阿璃不由地想。
见他不愿再多说,阿璃松开了他的手,却在他转身之际又叫住了他。
“夫君,”少女乌黑的眼睛里倒映着他俊逸的黑色背影,“你和我……当初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黑色锦靴停住,谢无靡半侧过脸,烛火的光轻颤着,在他的眼睫上涂了一层金鳞。
恰似那画卷之上跃出清泉的一尾鱼尾,接着那汪泉水流动起来,清凉的声线伴随着晚风轻柔地拂过阿璃耳畔。
“我们,两情相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