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下的令。而是端王。端王这会儿没有得到皇位,正是处心积虑,大开杀戒,想要谋权的时候。他狼子野心,我们皇上是知道一切的。只是,现在皇上在外御驾亲征,遇到了一些麻烦,有些事儿……”
易长行清了清嗓子。
陌苏便停下了口中的言辞,他干笑一声:“总之,害我表叔的,是端王。”
项晚晚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可转念一想,顿时有些担忧了起来。她放缓了口气,问:“这个端王……他是先帝的几皇子啊?”
“是四皇子,福昭。”
“哦。”项晚晚这才放下心来。
只要这个端王不是政哥哥就行!
直到项晚晚去了济世堂,身影离开很远了,陌苏才赶紧关紧了门扉,忙向易长行磕头请罪:“皇上,刚才,我没乱说什么吧?”
“你拿这么一大笔银两来做什么?”易长行将钱袋子往床榻旁重重一放,发出沉闷的声响。
陌苏一愣,赶紧道:“晚晚姑娘生活贫苦,屋里上下没有多少物什,皇上您在这儿生活应是着实不便的。我就想着……”
“你平时差人来送点儿吃的,喝的都行。拿这么一大笔银两来,这不是让朕早早地离开这儿吗?!”易长行厉声道。
“呃?”陌苏依然跪在原地,不解地直起身来,看向易长行:“皇上,这儿又闷又热,还潮湿,如果能早早地让您离开……不是更好吗?”
易长行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来,那一道凛冽的眸光还没放出,陌苏赶紧补充道:“哦哦哦,当然了!皇上,您自当是要带着贵妃娘娘一同离开的。”
“……贵妃是谁?!”
易长行的口气极其不好,顿时让陌苏又紧张了起来。闷热的小屋子瞬间让他汗流浃背,大汗淋漓。陌苏赶紧补充道:“当然是晚晚姑娘啦!”
“呵,你倒是很会给朕安排呢!”易长行冷冷地盯着他,又问:“既如此,那皇后之位,你又打算安排是谁?”
“呃……”陌苏忽而觉得今天易长行的口气和神态都不大对劲,他转念一想,又回想起自己两次撞破易长行和项晚晚之间的那点儿情思,于是,他赶紧改口道:“晚晚姑娘是平民,若是这么明目张胆地把她立即提为皇后,恐怕,其他朝臣会吵得翻天覆地。如果,皇上只是先把晚晚姑娘当做贵妃迁进宫里,过段时间,等一切都稳妥之后,待大家都看到晚晚姑娘的贤德聪慧,再将她的位份提上皇后,也不会有他人非议。更何况,皇上您现在的后宫是空的,待您回去之后,直接领了晚晚姑娘入了后宫,其他人本就不会多说什么。若是晚晚姑娘和您恩爱有加,早日怀上龙嗣,那更是能封了朝官们的悠悠之口。”
易长行点了点头,他把墨金色钱袋子打开,将枕下那些个葛成舟给他的碎银子,一粒粒地,缓慢地放进钱袋子里,口中,还漫不经心道:“这么说,你已经查明项晚晚的身份了?”
这么一说,陌苏终于明白了易长行的用意。他跪在原地,并直立着身子,拱手道:“我这几天一直在忙这事儿。我打听到,晚晚姑娘本是卫国人,自云州城沦陷之后,跟着其他百姓一起逃出来的。”
易长行不动声色地冷哼了一声,他的手中依旧在把玩着那些个碎银子。
陌苏继续道:“她一个姑娘家,许是不辨南北,出了云州城之后就走岔了路,直到跟上其他逃难的百姓队伍时,已是在离河边儿上了。”
易长行的眉头微微一蹙,口中喃喃道:“……离河?那不是卫国和西域之间的唯一宽河吗?”
“正是!据从离河那边过来的人说,当时晚晚姑娘已是奄奄一息,命在旦夕。他们说,她自逃难以来,似是不曾吃过什么,再加上又没了家人。大悲大痛之间,心死如灯灭,幸而逃难队伍里,有医女,有大夫,还有一些热心的人,方才让她慢慢缓过神来。”
易长行凝神想起这段时间,项晚晚不论是吃饭前还是睡觉前,都会对着她爹娘的牌位说会儿话,时而语气欢快,时而沉闷伤心。想来,定是跟她爹娘的感情甚好。
易长行的双眸看向手中的那个墨金色钱袋子,忽而心底涌出一股子酸涩。
思念双亲的心情,他是能够感同身受的。
陌苏也叹道:“战行天下,苦的也最是百姓。听其他人说,项晚晚自恢复身子之后,可能是心中太痛的关系,生活起居什么的,都似是忘却了。一切,她都是从头学起。”
“哦?”易长行的心莫名提了起来。
“从一开始的洒扫啊,洗衣做饭啊,后来她甚至开始学着医女们照顾伤兵。”
易长行点了点头:“嗯,朕听说,她家曾经也算是富贵人家。”
“不过,还有一件事,不知道皇上要不要让我继续去打听。”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