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温柔以待,大荒世界也没你想象得那么糟糕,至少也有比做辰荣馨悦时幸运的事,没有被所有重要的人放弃过。
淅淅沥沥的雨,无声得下了起来。
青莲接过侍从递过来的两把油纸伞,递给了那个书生的侄子一把,此时走近方才发现,连他都已经不再年轻,甚至鬓发斑白,被岁月染上了痕迹。
原来,时间已经过了那么长啊。
已经彻底融入神族的自己,再也感受不到人类的春秋。
“在下谢过姑娘。”
青莲摆手笑了笑,撑开了另一把伞,就要离开。
“等一下。”
青莲回眸。
“姑娘若是遇到一个和你很相似的老妇人,麻烦告诉她一声,我的兄长一生都未曾娶妻生子,一心只想要找到她。”
“好。”
其实,她已经知道了。
抱着复杂的心情推开了房门,青莲看着一个白衣胜雪的身影后,露出了笑脸迎了上去。
“相柳!”
“我听人说,你去见最想见的人了。”
怎么感觉是捉奸的语气?
青莲忙不迭解释起来,“那绝对是天大的误会。我最想见的人,不是一直都是你。”
“我刚才看到了。”
“欸?”
相柳用巾帊擦拭起青莲微微带着湿气的头发,动作分外温柔,“明明可以用灵力做罩避雨,还非要等伞送过来。”
“我不想他知道我是神族。”
“为什么?”
“怎么说呢。”青莲苦思冥想后,双手合十,“相柳,我想要问你一个问题,若是遇见我之前,也有人一腔热血得以真心待你,你会爱上她吗?”
相柳嗤笑道,“你这什么无聊的假设。”
“我不会。”
“我只心慕你。这是你想要的答案吗?”相柳摇了摇头,百思不得其解,“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想要做无用的假设,我只相信此时此刻的我们是真实存在的,就像因蛊听见的心跳声,我们心中都有彼此,不就足够了。”
“是啊,足够了。”
青莲放下了惆怅,重新恢复了活力,顺带还抱怨起来,“不能用灵力把头发沥干吗?我现在肯定头发乱糟糟的。”
相柳低头一看,见她头上的发钗倾斜到不行,上面挂着的珠串也缠了一缕到头发上,尴尬得用灵力理顺了一头乌发,顺带还烘干了。
青莲什么都没察觉,就要往相柳怀里拱,“我好喜欢你啊,相柳。”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我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喜欢你了。如果以前是这样——”
她用手指圈了一个苹果大小的圆,又立刻展开双臂比了一个大圆,“现在就是这样。”
“以前这么小的?我可太吃亏了。”
“那不是重点。”
青莲叽叽喳喳得说个没完,没隔多久竟是睡着了,头还一歪一歪得动个不停。
“好歹睡个枕头啊。”
相柳无奈得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睡得正香的某人,就着这个姿势没有动,同样闭上了眼睛,开始了运功疗伤。
相思蛊虽然不能完全控制住,但以强大的妖力施以禁制,还是可以让蛊的主人察觉不到受伤的痛。
所幸如此,你感知不到我现在的痛。
近日来西炎和辰荣残军的战役试探有不少,应是西炎王那里开始疑心西炎七王的死因了。尽管青莲做了手脚,让这件事最大的嫌疑人变成了西炎玱玹,使之被西炎王限制了出行自由,可辰荣军作为与西炎做对抗的最大生力军,也同样未能摆脱嫌疑。
相柳运功疗伤结束后,又看了一下青莲的脸。
这也是你所算计的吗?即便义父不答应依附于你,你也早把辰荣军拖下水了,真是一刻都没忘记折腾。
相柳和衣而卧,侧身对着青莲,也睡了过去。
一夜过去。
青莲醒来时,床榻已经没有任何人存在的温度,空留一室冷清。
洗漱好了,她对着镜子梳妆打扮时,相柳正端着食盒推门而入。
“这次不走窗户了?”
“那些侍女们都是你的人。”
“那当然,我可是枳邑城的少城主。”
赤水城是属于赤水丰隆的,爹爹和娘亲倒也不至于完全忽略我,多少还是留了枳邑城给我。虽然,自被弃后,我就不再怀抱这诸多的期待了。诚然他们并没有任何错,在哥哥和我之中,无论选择谁,都是会痛的。然而,我已经过了期盼被家人所爱的年纪,尤其是有了不离不弃的阿母后,幼年时的遗憾也填补了所有的空隙。
“难怪总是没看到随从在辰荣王姬房里贴身伺候。”
“我不喜欢别人距离自己太近,除非——”青莲凑近相柳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