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赏花赏景,皇后娘娘也说让她多逛逛。这园子的景色甚美若有空闲,还请带着二小姐走走。”
真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褚玉宣装作没看见宜娘感激的一眼,心里也谢了她。他们家的姑娘失言在先,也不好回绝这事。
说得好,徐成毓咽下茶水,装作娇柔性子:“是的,我就想多逛逛呢。绘宜妹妹,瑶妹妹,你们有空带着我多走走呀。”
见她神情,不像生气,或许真的没放在心上。宜娘觑老太太由阴转晴的脸色,忙不迭答应下来。
“你想去哪都使得。”老太太补充,“咱们花园里奇珍异草可多。”
徐成毓立马坐直身体,像是来了兴趣:“听闻这有几个园子。太祖母,祖母,这园子都叫什么名,种了什么花草。”
大太太接话:“可不是嘛。这多是散院子。最集中的,要数梅兰竹菊,对应着冬春夏秋。”
她止不住的自豪,脸浮起两团红晕:“冬天的梅花,秋天的菊。那花海盛景,走进去的人就没有忘过。”
“可惜现在不是季节。”徐成毓叹口气,复又眼睛一亮,“不过现在是夏天,竹园的景色一定不错,我有缘能欣赏一番。”
竹园这两个字出口,对面四个公子像没听到一般,该如何还是如何。呆坐的呆坐,陪小孩玩的陪玩,笑闹声还更大了。
倒是大太太激动的神色一滞,带出几分犹豫之色。连老太太也看去,敲着扶手:“干什么,慧娘想逛,让她去呗。”
“那个,世子常在竹园会客,恐怕有些不方便。”大太太翻出这么个理由搪塞。应当是知道了失火的事,头疼如何回绝。
徐成毓顺从地点头,以免打草惊蛇。众人借着这个话题,讨论开园子景,又说到下月的花宴。
无论谈及什么话题,都离不开花。毕竟,花是信国公府的老本钱。
传闻信国公先祖在前朝时,只是个花农地主。一日,一个孕妇被追兵所逼,无奈入花树中躲避。追兵找不见人,决定放火烧花。
当前关头,孕妇艰难产子。还来不及剥去胎衣,便勉力站起,抢了一匹马,引开追兵。
信国公先祖亲眼见证此事,并收养了这个婴儿。这个婴儿就是当时起义军头子的孩子,后来的开国皇帝。
乘着从龙之功发家后,信国公府晋升顶级权贵。从上到下改头换面,娶的媳妇也多来自宗族亲妇,誓要效仿古代先贤之家。历经五代,已有成效。
当时,尤嬷嬷向她们讲到这一点,徐成毓大惑不解。既然如此向往豪门世家,为什么还要标榜自己养花护花的手艺。这两者不是自相矛盾吗。
尤嬷嬷叹气:“毓娘,你怎么不明白。信国公时时提两盆新花到宫里,是希望皇帝念着他们的恩情。”
慧娘和徐成毓同时轻点头,皆有所思。
“下一代世子袭承的是郡公,不是国公。怪不得他们会急。”一旁闲着翻书的贝愉忍不住插话,“我听我娘说,信国公曾向承恩侯府提亲。”
“提亲?向谁。我小弟年纪那么小。”听到是自己家的事,慧娘忙盯着贝愉问。
在场众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慧娘后知后觉:“我?怎么可能。”
贝愉啪一下把书合上:“现在可能就你不知道。当时信国公是在大门口向你父亲提的。这么一想,还挺急……”
他似乎想到什么,沉吟不语。
尤嬷嬷忙出声安慰:“不必在意。皇后娘娘自会为你做主。婚嫁之事,现在提为时过早。”
之后,她看向徐成毓,语带警告:“毓娘,你这次入信国公府,务必要小心。特别是不能许诺什么。不然,皇后娘娘不拒绝认个义妹,让你去履行自己的承诺。”
“……”
“说到花,世上还有永不凋零的花。不止不凋零还能带在身上。”曹老太太卖了个关子。
“画!”
“书用的花夹。”
“绢花。”
“花茶。”
众小辈兴致勃勃猜了半晌,曹含武跳得最高,连说好几个。连曹含何也说了个花笺。老太太连连摇头,笑呵呵道:“再猜。猜中有个彩头。”
徐成毓只微笑,自己却不参与。
“雕着花的玉!”
一道童声响起,原来是曹含奇。他高高举着手臂,裙摆扬起。曹老太太拍掌:“不错,奇儿猜对了。玉我正带在身上。”
她一呶嘴,丫鬟出手稍稍松衣领,又帮她摘下脖颈间的玉石吊坠。
老太太提着这尤带体温的白玉壁:“巴掌大的白玉难得,更难得雕的是一副十二挂花神图。当时放在花丛间,居然有蝴蝶绕着飞呢。”
身后的姑娘们也应和:“是啊,世子叔嫂送的寿礼,自然再贴心不过。”
曹大太太抿唇一笑:“咱们家乡那边盛产玉石。世子爷想着您有家乡物件陪伴,自然能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