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气息。
简烛的气息还算平稳,许是梦里出了什么问题导致她微微抽搐。浅汐眠运气帮她调息,等简烛呼吸平稳,方才给她下了个安神诀。
安神诀很快生效,简烛慢慢舒展眉头,身体不再抽搐,嘴角又带上一抹微笑。
司天一直站在身侧看着,等浅汐眠起身才辑礼:“多谢浅道长。”
“司天客气了。”
浅汐眠从榻边退开,司天顿了顿,再次开口:“我今早给公主算过一卦,卦上说公主吉人天相,两年内便可醒来。”
不知司天如何算出此卦,不意加深她的焦虑,浅汐眠接口说着:“我们会尽快找到解蛊,我们不在时,还请司天照看公主。”
“是,多谢浅道长,我定会照看好公主,浅道长尽管放心。”
自司天进来,已道了好几次谢,浅汐眠笑笑才开口:“说了不必客气,还请不要再说感谢之言。”
司天先是一愣,而后也笑了笑,“是。”
兰兰走来看简烛,许是知道简烛已无大碍,兰兰一直紧皱着的小脸慢慢舒展开来。
确认过公主的情况,兰兰说她在百食宫煮了东西,需去查看,同浅汐眠说了声,匆匆离开。
等兰兰走后,浅汐眠看着简烛苍白的小脸,施法变出一只长命锁挂到简烛的脖子上。
长命锁留有她的灵力,留给简烛护身,浅汐眠也能放心些。
“浅道长,这是……”
司天的话还未说完,门口侍卫突然高喝一声,“太子殿下到!”
浅汐眠转了个身,正见一袭水墨衣的简绥珩逆着昏暗的天光走进,他的脚步轻缓,腰下还挂着那枚红羽玉佩。
司天俯身与简绥珩见礼,浅汐眠正想要不要同她一般行礼,简绥珩已提步走来,“浅姑娘。”
简绥珩唤了浅汐眠一声,转眼看榻上的简烛。许是确认简烛并无不妥,又扭头看向浅汐眠。
“公主已无大碍,方才只是做了个噩梦。”不意让简绥珩担心,浅汐眠简短解释一句。
简绥珩松了口气,笑眼看着浅汐眠,“多谢你了,浅姑娘。”
浅汐眠正欲答话,外头突然响起一道闷雷,紧接着下起雨来。殿外站着的无念和凌靖身形迅速,快速将放在下边的两把纸伞收了上来。
“又下雨了……”司天悠悠开口。
“那便等雨停了再走吧,坐下喝杯茶。”简绥珩应声,视线仍旧落在浅汐眠身上。
“这是浅姑娘给烛儿戴上的?”
“是,它可帮公主镇晦辟邪。”
“……可长命锁离身不妥,浅姑娘还是收回去吧。”
“这并非我的长命锁,只是一个法器。”
“……是吗?那便多谢浅姑娘了。”
“简公子不必客气。”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水雾充斥在整个天地间,如蒙上一层纱幕一般,教人连远处的院门都看不清。
不知这场雨下了多久,直至天色变暗,雨声才缓慢变小。
有一名蓝衣男子撑伞匆匆而来,踩踏着积水,四处飞溅。
他快步上了阶,站在门口处与简绥珩和司天见礼:“司天大人,礼相找您。”
司天应了声,放下茶杯起身,与简绥珩和浅汐眠辑礼。等简绥珩抬手示意,司天方才退身出了殿门,拿起放在一旁的纸伞撑开,随蓝衣男子匆匆隐入水雾中。
瞧着天色渐晚,雨也渐歇,不意继续打扰简烛休息,浅汐眠起身踱到殿门处,看着倚在石栏上的两把纸伞,它们已洇湿一大块石地。
简绥珩走到浅汐眠身侧:“浅姑娘,你可是想回去了?”
浅汐眠微颔首:“走吧,公主需静养,别久留打扰。”
“好。”简绥珩应着,从无念手中接过伞打开,看向浅汐眠:“浅姑娘,同我一道吧。”
浅汐眠走到简绥珩的伞下,随他下阶走进雨里,刚走几步,身后两道脚步声紧随而来。
纸伞倒是宽,浅汐眠刚才看伞时还以为遮不住两人,幸而只是错觉。
走了有一会,浅汐眠看着斜斜刮过的雨丝,心生触动,伸手接了点雨。
简绥珩本一直缄默不语,见此突然开了口,“浅姑娘,别贪凉,会染风寒的。”
听得此话,浅汐眠默然抬首看向身侧的简绥珩。
此时夜色已临,借着旁近的宫灯,能看到简绥珩棱角分明的下颌。不知为何,竟让她觉得有些熟悉,可翻遍了所有记忆,却始终没有找到与之对应的画面。
看来是错觉……
简绥珩突然在袖里摸索什么,见他撑伞不方便,浅汐眠抬手接过伞把。简绥珩本还紧紧抓着伞,见浅汐眠帮忙,方才松手。
抬眸见纸伞顶着简绥珩的头发,浅汐眠稍稍往上抬高纸伞。随着她的动作,伞上积雨蓦地倾斜,往下淌出水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