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微风轻拂而过,吹落树上白花,簌簌贴在简绥珩的肩上。
浅汐眠放下简绥珩已经绑好伤痕的左手,抬手将花瓣从他肩上拿下,简绥珩也伸手帮浅汐眠将落在发上的落花摘下。
微风带着浅汐眠的发丝与简绥珩的缠绕,赤茗与念宇径正踏着炎风快步走来。
赤茗不由分说搂过浅汐眠的肩膀,挑衅地看着简绥珩:“不过这点时间,你小子就拐跑我的眠眠了?”
简绥珩闻言有些紧张,张着嘴不知如何回话。
浅汐眠拿开赤茗的手臂,不理会她,只看向念宇径:“念道长,可找到人了?是你师兄吗?”
念宇径点了点头:“的确是我师兄,他被玄翎国二公主所囚,我们带不走他。”
赤茗凑近:“要想救他须得二公主亲自放人。”
浅汐眠顿悟,了然刚才见过的那位华衣女子就是玄翎国的二公主。不过照方才情况,二公主当是倾心念宇径的师兄,既如此,想让公主放人绝非易事。
浅汐眠皱起眉:“公主似是倾心念道长的师兄,既如此,定然不会轻易放人。”
念宇径神色暗淡,沉声开口:“我问过师兄,他是被弄晕带来此处,并非自愿。我们听宫女闲聊,得知二公主本身是有婚约在身,若能利用此事,或可成功。”
简绥珩走近接口:“二公主婴华的确有婚约在身,许的是虎靖国太子赵峭,若皇叔得知婴华成亲前在宫里藏了男子,定然不会姑息。”
赤茗粲然一笑,倾身打了个响指:“所以,我们可利用此事。”
简绥珩继而说着:“名誉于女子而言极为重要,让她放人就是,别将此事闹大了。”
浅汐眠同意简绥珩的话,赤茗与念宇径亦无二话,一道回到宫中商讨如何让公主放人。
逼迫公主放人一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几番商议下来,觉得赤茗提出收买一个宫女在宫宴中途告发的办法更为合理,遂决定安排一个宫女。
他们毕竟今日才来王城,此事又涉及皇宫密辛,安排宫女去揭发更显合理。
决定提议后,赤茗揽下去找宫女的重任,带浅汐眠一道出去。
出了殿,赤茗施法变出一个宫女,看向浅汐眠:“我方才听不少宫女说,二公主脾气不好,此事还是别让无辜宫女牵扯进来为好。”
心觉赤茗考虑周到,浅汐眠弯眉赞同:“还是你想得周到。”
等她们将“宫女”带回宫中让简绥珩和念宇径确认,不多时,国君派来的侍卫蓦然出现在宫中,请他们前去赴宴。
他们应着,将“宫女”留在殿内,随侍卫前去赴宴。
来到宴会之地,浅汐眠抬眼望去,确认此次宴会极尽奢华繁盛。先不论设宴之地皆是用玉石堆砌而成,光看用饭的桌子、摆在其上的菜肴、酒器都闪着夺目金光,也知一国富庶几何。
只是不知是举国上下都能享受这般奢华,还是只有王亲贵族才能如此穷奢极恀,想必定是后者。
进到晃眼的宫中,简绥珩伸手邀浅汐眠同坐一处,浅汐眠随他坐好,赤茗和念宇径紧随其后,在他们身侧的那张玉桌后落座。
坐下没多久,一身华服的二公主信步走进殿内。只见她抬眼扫了他们一下,走到简绥珩面前,对他拱手一礼。
简绥珩回完礼,二公主面无表情转身,坐到对面的长桌后。
过了约莫一刻钟,玄翎国国君稳步踏进殿来,坐到主座上,举起酒盅看向简绥珩:“珩儿,此宴备得简单,还请你别见怪。”
简绥珩举起酒盅起身,对国君屈身一礼:“皇叔这般客气,真是折煞小侄了。小侄敬您一杯,感谢您特备此宴。”
国君嘴角微扬:“岭儿此番在外巡海,不在宫内。言儿本要来见你,但突然身体不适无法前来,不然此宴还可热闹些。”
简绥珩俯身:“此番是小侄来得不巧。”
国君仰首将酒饮下:“待下次再聚一次便是,珩儿快请坐,尝尝孤玄翎国的美食,你已许久未来。”
简绥珩饮完酒,拱手:“是。”
简绥珩坐下后,歌舞自外翩然而来。一舞毕,赤茗变幻出的“宫女”霍然跌跌撞撞闯进,猛地跪倒在地,浑身颤抖。
浅汐眠看向座上的国君,只见他一脸愕然,指着“宫女”大声道:“大胆宫女,竟敢冲撞贵客!”
宫女出现后,坐在对面的二公主仍旧面色不改,只优雅地吃着菜,连眼都没有抬一下。
“宫女”并非真人,不会回答国君提问,自顾自说着:“回……回国君的话,奴婢是替二公主洒扫的侍女,方才……方才奴婢在二公主的偏房看到了一位公子,心下惶恐,这才赶来告知。”
听得宫女之话,国君一瞬脸色煞白,还未等国君反应,二公主已起身,快步走到殿中,扇了“宫女”一巴掌,尖声质问:“哪来的贱蹄子,竟敢诽谤本公主!你是觉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