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红烛摇曳、帘幔四散,暗影浮动。
浅汐眠于红榻上咬着简绥珩的左手,等他的左手同样留下牙印,终于清醒过来,猛地咳嗽一声。
一听到咳嗽声,浅汐眠立时松开简绥珩,紧紧按住他的肩膀。
简绥珩纯净的眼瞳正慢慢恢复光泽,浅汐试探地唤他:“简绥珩?”
简绥珩刚找回神,神智还未清醒,呆呆看着浅汐眠,哑声问着:“汐……汐眠……你怎么穿着婚服,我怎么也……发生了何事?”
见简绥珩已脱离控制,浅汐眠倏然松口气,瘫坐在榻上:“我也不知发生了何事,我们应当是被困在结界中了。”
简绥珩听着,定睛看着浅汐眠的脖子,微蹙起眉:“汐眠……你的脖子怎么受伤了?难道又是我……”
浅汐眠闻言,摇头否认:“不是!是我不小心伤到的。”
简绥珩眸光深邃,深深看了浅汐眠一眼,伸手进袖中,似在找什么,但并未找到,只抬手碰了碰浅汐眠的脖子。
以为他又被控制,浅汐眠当即跃下床榻,与他保持距离。
回身对上简绥珩心疼的眼神,知道他没被控制,浅汐眠终于放心:“我无事。你方才被控制了,我咬了你几口,你可觉得疼?”
简绥珩低首看了眼手背上的牙印,微微摇头:“我无碍,看来昨日那位姑娘说的怪事并非空穴来风,真是委屈你了,汐眠。”
知道简绥珩是被控制才会失去理智,并非有意为之,浅汐眠不怪他,向他伸出手:“我没事,不必介意。这结界很古怪,我们不宜久留,先看看能不能出去。”
“好,先出去。”简绥珩恢复正色,握住浅汐眠的手起身。
屋里只有一支红烛发出微弱光亮,勉强照亮室内。
浅汐眠与简绥珩走到圆桌前,发现上方又多了那张红纸与写缘笔,纸上显目地写着她与简绥珩名字。
见简绥珩伸手想拿红纸,吃过一次亏的浅汐眠赶紧抬手拦住他:“这纸和笔有古怪,别碰。”
浅汐眠话音刚落,桌上的红烛剧烈跳动起来,带着他们的影子无规律跃动。
不知其意,浅汐眠正想带简绥珩避开,眼前房屋蓦地消散开来……
等回过神,简绥珩正紧紧护着浅汐眠,眼前是一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没有一丝亮光。
以为他们又触发什么掉进另一个结界,浅汐眠习惯性召唤风鸣。不过一瞬,风鸣便出现在她手中。
发现自己已恢复法力,浅汐眠侧身从袖中取出火符,将其抛至半空唤出火焰。
火光下,浅汐眠看清他们原是在一方石洞中,往前是一道紧闭的石门,往后是一条极窄的石道。
刚才困住他们的红色房间已然不知所踪,她与简绥珩身上的红衣也变回之前的衣物。
简绥珩扫视一下周边情况,沉声开口:“看来困住我们的结界破了。”
“的确,想必是设阵之人受了伤,我们先试试看能不能出去。”
“好。”
这般说着,浅汐眠与简绥珩同时举剑砍向前方紧闭的石门,劈了十几下,石门皆纹丝不动……
尝试多次无果,简绥珩蹙起眉:“这门会不会也是幻术所致?”
浅汐眠不知,见破不开此门,转身看向前方狭长的石道:“可能是幻术,我们去石道里看看吧。”
“好。”
他们举着火符,谨慎往又黑又长的石道里走去,走了约莫几十步,狭窄的石道豁然变得宽敞,现出五条岔路来。
不知哪条岔路是正确那条,浅汐眠他们正苦恼往哪条走时,最左边那条岔道中骤然亮起一阵火光。
浅汐眠与简绥珩交换一下眼神,寻着火光进了最左边的石道。
走了约莫一刻钟,岔道中的火光蓦地消烬,浅汐眠举着火符往里看,发现前方横着一道结界,用红线筑成,看起来很像夕缘仙君的红线。
不知结界后有什么,浅汐眠探着情况,举起风鸣对着结界往下斜砍一剑,破开结界,带着简绥珩继续往里走去。
又走了会,直至走进了一方洞府,浅汐眠举起手中的火符往里看,瞅见里头正放着一张石床,床上躺着一个身影,正是赤茗……
见赤茗昏迷,浅汐眠快步过去看她情况。
石床上,赤茗正端正地躺在,双目紧闭,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不知赤茗梦到什么,因何不醒,浅汐眠施法探查赤茗灵台,探出她是被困在梦中。
查出赤茗被梦魇困住,浅汐眠施法想将她拉出,不想法术对赤茗不起作用,尝试几次不行,转而用外力推动赤茗。可不论怎么推,怎么唤,赤茗皆纹丝不动……
无法唤醒赤茗,浅汐眠只能扶起她,想着还是先带她出去再想办法。简绥珩瞧见,俯身蹲下将赤茗利落背起。
洞府已是尽头,无路再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