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在你族里,你便该回去好好问问你族长。”
男孩依旧低着头,声音带着哽咽:“可族长最近病了,一直不肯见我们,很多族里的大人也病了……”
赤茗蹙起眉:“什么病?”
男孩摇着头:“我也不知,哥哥,你们法力高强,可不可以帮我去看看族长的病,等他病好了,我就能找到阿娘了。”
赤茗看向浅汐眠与简绥珩,征求他们的意见,浅汐眠侧目看了看简绥珩,见他点头,随即颔首:“好,我们同你一起回去。”
虽说已决定去炽鸷鸟一族,但因这么多年,浅汐眠从未想过找自己的根源,从未想过自己的爹娘是否还在世间,更没有动过去找族人的念头,现下突然要回去,倒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汐眠?”
听到简绥珩在唤她,浅汐眠回神转头。发现简绥珩一脸担心,眉头微微皱起:“你可是哪儿受了伤?”
赤茗带着男孩走来,闻言也看向浅汐眠:“眠眠,你受伤了?”
浅汐眠摇头:“没有,走吧,小孩……”想起还不知道男孩叫什么名字,浅汐眠俯身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红着脸看浅汐眠,认真回答:“我叫向日,向往的向,日光的日。”
浅汐眠浅笑一下:“向日,真不错的名字,你可记得回族的路,我们用瞬移阵带你回去。”
向日微微愣了愣,点了点头:“知道。”
“那等会我们设阵,你便进阵默想地点。”
“好。”
等向日应下,赤茗拿出符咒画阵,浅汐眠帮赤茗一起,简绥珩则在旁帮忙护法。
画好阵,赤茗一勾手,便将向日带进阵中。见阵法亮起,浅汐眠伸手拉住简绥珩,将他带了进来。
瞬移阵一瞬将他们带到一处火山岩浆,一经落地,简绥珩伸手扶住浅汐眠,等浅汐眠站稳才松手。
浅汐眠修的法术是火系与木系,并不觉得此地酷热。不知简绥珩是凡人能否忍受热气,见他额间滚落汗水,浅汐眠施法在他周边化个结界,替他挡住热气。
向日一边带路,一边说着:“我族人都在洞里头,各位请随我来。”说着,向日快步走上架在岩浆上的石桥,往阴暗的另一头走去。
他们一路跟着向日往桥上走,下了桥,再走十几步,突有三个炽鸷鸟孩童从里头跑出,扑到向日面前,拉住他的衣摆:“向日哥哥,你去了何处?我们好几日都没看到你了。”
“对啊,向日哥哥,你带了谁回来啊?”孩童边问边好奇地打量着浅汐眠他们。
向日弯腰抱起一个女娃,瞥着面前的孩童:“你们怎么都在这儿?不去帮忙取水吗?”
下方一个孩童天真无邪地笑起来:“阿爹阿娘不见了,我们都在等他们回来呢。”
向日的身形猛地一僵,匆匆将小女娃放下,转身对他们拱手道:“族长的住所就在里头,各位请随我来。”
赤茗点头:“走吧。”
等孩童退开,他们一行继续往里走去。
一路上,他们经过不少洞穴。洞穴外头大多堆放着铁器碗盘,铁杆上披着衣物,洞壁上挂着烘干的食物。洞穴里头极暗,看不清楚陈设。
每个洞穴外都有几个孩童在玩耍,有些有几个成人模样的炽鸷鸟在,却独独没有老人。
炽鸷鸟一族遭受排挤欺压多年,一直隐居在月宁城最大的火山下从未露脸,灵界内的灵物大多以为炽鸷鸟一族早同山狐族一般灭族,现下看来,他们还坚强地活着。
许是因终生被困小地方,除了还不懂事的炽鸷鸟孩童脸上带有笑容,稍微大一点皆一脸苦涩,痛苦在他们脸上留下的痕迹分外明显。
若她的爹娘在此,是不是也是这样?
浅汐眠无神地想着,因没有注意到前方发生何事,突然感觉有一阵风正往她脸上冲来。
浅汐眠抬手将风挡住,发现飞来的东西并未砸中自己。狐疑抬眼,才知是身侧的简绥珩帮她接住了那个铁盘。
浅汐眠抬眸望向前方,瞅见对面山洞上站着一个褐色布衣小男孩,他正耀武扬威地看着他们,冲他们挤眉弄眼。
下一刻,男孩站着的洞下走出一个赤衣女子。许是知道小男孩做了什么,赤衣女子施法将男孩拉下,揪着他的衣领,连拖带拽地将他带到浅汐眠与简绥珩面前,按着小男孩的头,厉声教训:“你小子,赶紧道歉!”
小男孩似乎很不满,直到女子打了他的脑袋几下,他才不情不愿对着浅汐眠与简绥珩施礼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简绥珩俯身将铁盘递给男孩:“你玩可以,但别对着别人。”
赤衣女子赔笑地接过铁盘,松了男孩的手腕,对他们拱手道:“实在抱歉,这孩子平日调皮惯了,只怕他爹。他爹一不在,他就到处撒泼闹事。”
简绥珩微蹙眉:“那他爹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