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之事谋害我,难道父皇都要将这些事当作没有发生过吗?”
“儿臣,那晚,差点命葬火场,他们但凡再迟一步,今日您就见不到儿臣了。”她还带着点哭腔,眼看着就要掉泪了。她就是想看看,她这条命在他心里到底值多少。
“这样的罪过哪怕是问责三族也不为过。”
说完了刚刚那句要追责的话,公主转过眼来狠狠的盯了一眼旁边的幽州郡王,她脸色这般难看,他也不敢抬头直视。
毕竟,是他们理亏在先。
他接到消息的时候,也听说了清风殿走水一事儿,还有行诅咒之说,这都是犯了宫闱大忌。
他不敢抬头,阁内的气氛有些低压,公主这般恼怒,要是她再多说一句,也是难保陛下不会改变主意。
公主是当朝贵女,是陛下如今唯一的女儿,怎么不会疼惜。
他越想越惊慌,这棋局本是已经定下了,现在公主这样一闹,他也不知道又会怎么走向。
幽州郡王不敢说话,只等着陛下圣意裁夺。
“父皇,儿臣的命就这样不值当吗?”
她又再问了一句,眼泪已经滴在了衣裙上。
公主转过了脸来,又看着明帝的神色,她眼里有几分期待,又有几分害怕。
……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明帝只是将茶碗重重的放在了桌上,又厉声说道,
“胡闹!”
他这话一出,是直接破碎了她最后的那一点希望。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明帝,眼眶里汇集了咸涩的泪水,快要模糊了她的眼睛,都快看不清他的脸了。
她眼里闪过了失望,勉强对视之后,她才又换了一副眼色。
“朝堂之事,你怎么敢胡言。”
“来人,送公主回宫。”
只一叫,底下就上来了好几个人要请公主出去,公主紧握了手里的那块白玉,那块白玉还是明帝端午时,特赏赐给她的。
她收住了嘴,不再多加解释劝说,低头看了看那块被眼泪沾上的白玉,烟雾般的朦胧浮在她的眼前,她眼里的那股失望又都消失了,狠狠的掷下了白玉后转身就走了。
那块玉落地的声音十分清晰的响在了这阁内,明帝其实心里是被吓到了。
只不过他没有转过来看着她,幽州郡王在旁弯腰拱手,一直不敢抬头。
他能低头看见的只有那块被扔掉的白玉。
……
“公主!公主!”
她身边的侍女守在殿外,见着她是哭着跑出潇水阁的,很是担心,都跟了上去。
香也差不多燃尽了,只剩下了点点余香。
这样的事儿都亲眼见到了,明帝这才觉得是有损皇家颜面。
幽州郡王很是害怕,按辈分,幽州郡王也算是公主的皇叔一辈,但是刚刚那个架势,公主是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
明帝半天也没有说话,这阁内的气氛又低沉了许多。
……
公主一路跑,连头上的珠钗都掉了。
十几个侍女内侍在她后面喊着跟着,又是在劝她,又是在帮她捡东西。
廊下的珠帘和风铃都随风摆动了起来,天起了大风,阴色沉聚,是要下大雨了。
这天色又暗沉了许多。
雷声作响,是惊扰了这本就是死寂的宫廷。
“公主,小心啊。”
沈月跟的是最近的,她担心公主要是摔倒了怎么办。
可是她不管,踩着这风铃摆动的声音,踩准了它的韵律。
这长长的廊下,还有阵这些人小跑的脚步声。
她的眼泪已经随风干了,现在只有不甘和怨恨。
刚跑到了上次她见赵书廷的那个秋千处,她终于又停了下来。
身后的人跟着她跑了一路,在后面喘着气。他们也都瞧见了她刚刚那副神色,不敢上前。
她转过了脸来看了看那个秋千,想起了上次他给她簪花的那个场景。
她心里又升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委屈。
……
天边的雷声是越打越大了,黑云越压越深。
仿佛就要逼近到她的眼前了。
就在眼下。
天色忽地一变,这也是天象之说,到底是要跟她预示什么。
她抬起了眼来又看了看这乌云天色,眼神里似乎多了份恨意和狠意。
她擦掉了剩余眼角的余泪,高傲的抬起了她的头,眼神坚定般的面对着这般吓人的天色。
沈月见是要下雨了,她们也没有带伞,走上了去跟她说了声儿,
“公主,莫要过于伤心了,天要下雨了,还是先回去吧,要是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感染风寒,就算她现在死了,他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