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兹落幕,人影散去。
因缘相聚的人们三三两两地离开,在他们中看不出离别的怅然,只有刚刚相聚一堂的欢喜。
南苑骊和幸村精市慢悠悠地坠在人群身后,走过空台的明朗,又迈进绿荫的繁盛。
这座公园的明暗交织是一种浑然天成与巧夺天工共同造就的唯美。
“我喜欢这样的交流。”她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就像《爱乐之城》,欢快又活泼。”
南苑骊对歌舞之类的反感幸村精市也看在眼中,以前一看音乐剧就睡着的女孩似乎从刚刚开始体会到了一点乐曲的魅力。
不过同样的,他也回味着沉浸在那曲华尔兹的乐趣。
“我想以后我最爱的华尔兹非它莫属了。”
南苑骊轻笑,点头附和,“我也是。”
乐曲以情动人,技巧手法只是一方面。而它们于外行人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特殊的经历赋予了它们独特的滤镜。
从此我爱你,也爱它。
他们你侬我侬的时间有点久,速度也有点慢。等再次抬头时,前面已不见任何人的影子。
不过这种宁静也颇为让人享受,只是或许,如果他们没有迷路就更好了。
第三次转回原地,南苑骊望着面前的三条路和幸村精市面面相觑。
所以,他们这是走进死胡同了?
条条都走不通?
一头雾水的少女想去戳脑海中的007,三头小人盖着被子呼呼大睡,旁边立了个“休眠勿扰”的牌子,像是在暗示说“狗情侣不要给我塞狗粮,离我远点啊喂”!
她无奈地摇头,放弃了吵醒它的打算。
“不如我们再走一次?”
两人的脸上不见恼意,反而多了浓郁的兴味。
“好啊,那就从左边开始?”
南苑骊同意,“好,”
他们正打算向左边的小路走去,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女声。
“要出去的话要走右边那条路哦。”
回头,是刚刚在森林party上跳华尔兹的那位有气质的“姐姐”。
“姐姐”笑得很随和,“你们第一次来吧,右边的小路上有个亭子,真正的路藏在亭子的背侧。”
南苑骊跟着她的话回想,发现当时的确看见了一个小亭子。
她不好意思地捂嘴笑了笑,“谢谢姐姐,我们的确是第一次来这里。”
“这边的路的确不好找。”
“姐姐”带着他们向右边走去,“你们跟我来吧,正好我要去看我家那位,他和几个朋友在出口的茶馆那里喝茶。”
言下之意是自己也要走那边。
两人思考了一下,齐声,“那就麻烦你了,谢谢姐姐。”
“举手之劳。”
被叫“姐姐”的女人笑得很开心,拉着他们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家常话。
“你们是外国的交流生呀?”
“对,来这边学习一段时间。”
“怪不得呢,我就说很少看见有这么白、发色这么好看的孩子。”
她赞叹道,“很适合你哦,小伙子。”
小伙子,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到了一些乡下文学。
南苑骊偷笑。
幸村精市颇为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回道,“谢谢您的夸奖,您也很漂亮。”
“嗯哼,那当然。”女人眨眼作了个wink,“保持年轻的秘诀就是让别人看不出自己到底多少岁。”
这话像是一句废话,但细细想去,又好像有点道理。
两人思忖的模样换来女人乐呵呵的笑声。
然后这才发觉自己被捉弄了。
女人(托腮):小朋友就是可爱呀!
事实也正如女人所言,真正的路藏在亭子的背后。那道小小的入口就像芭比穿过的神秘之门一样,从这边到对面,两边的景色截然不同。
入目是一片豁然开朗,宽阔的院子里摆着一些桌椅,而右边则站着一些抱着花鸟的老人。
左边台上有皮影舞动,下方不时传来“好”、“再来一个”的喝彩声。
女人介绍说,这里都是一些住在附近的人时常消遣的地方。不花钱,皮影是一位闲不住的老人表演的,待会儿还有其他的人来说相声或者唱川剧。而一些养鸟和养花草的人则聚在另一处,他们经常在这里攀比些“谁的花长得更好”。
——她的丈夫就是其中一位。
她指了指抱着一盆兰草的中年大叔。
虽然有点花白的发泄露了年龄,但依然精神隽烁的模样倒也能让人窥得一两分年轻时的风华。
在听见“园艺交流”就有些意动的幸村精市看向南苑骊,“……”
想去。
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