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我们反了吧!“
梁季琰却握着他的手摇摇头,北方的一战让这个国家元气大伤,各地的天灾人祸此起彼伏,天下的百姓已经折腾不起,况且,他不能拿姐姐去赌,陪他落的个反贼的头衔,世世为世人所唾弃,他深深叹了口气“梁家,终究是政治的牺牲品“
梁季琰坚毅的抬起头,消瘦的脸颊刀削般的下巴却让他此刻看起来如此伟岸,“桥儿,照顾好姐姐,他捧在手心里爱护的姐姐,谁都不能欺负她”
明明才过去一会儿,探视的时间就到了,他被狱卒无情的催促着带了出去,他侧过头忍不住的往牢房中的父亲再多看几眼。
等再次见到梁季琰的时候是在刑场上,而梁家依旧被重兵看守,只要他敢劫法场等待梁家的便是灭门之灾。所有人都劝他不要来,可是他依旧站到了刑场上,冷漠的看着侩子手将大刀挥向了他的父亲。
等他再抬起眼,他看见了被解禁的公主。
梁与桥冷漠的走到她身边像个牵线木偶,“公主,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他甚至自嘲道公主并没有做错,你作为一国公主只是选择了和自己的万民同自己的父皇站在了一起。
望着梁与桥落寞离去的背影,苌乐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她是早已知道,但她早已被自己的亲弟弟和父皇架空,父皇忌惮梁家,而她的亲弟弟却忌惮她。
她闭上眼不敢去看他落寞的背影,命运如此捉弄人,苌乐知道一切却无能为力,而他亲眼看着父亲消逝却也无能为力。
回到公主府的梁与桥看着东厢房写着的那副象征他与公主恩爱两不疑的字,他缓缓将其撕了下来,撕了个粉碎扔向了空中,又重新拿出宣纸写下来象征破碎的和离书。
他无法再去面对阿娘,他无法向阿娘开口阿爹是如何为了守护梁家选择牺牲自己的,他也无法再面对公主,他又怎会不明白这件事与公主并没有关系,只是他一想起刑场上的一幕他就无法直视她,更无法原谅自己。
这日天空晴空万里,风和日丽,梁与桥破天荒的收起颓废的模样,一如往日那爱笑明朗的少年郎,他背着手轻快的走入了皇宫,他知道皇帝召他,左不过是场鸿门宴罢了。
他笑呵呵的走入了皇宫,感受道四周剑拔弩张的气氛他扑哧笑出了声,这么紧张作甚?我又不会做什么。
他看见了苌乐,看见了唐悟、韩青还有满朝的文武,他最后又深深看了一眼公主,对着她明朗的一笑,但是苌乐却担忧的望着他,仿佛在告诉他,“快走”
梁与桥却不以为然,他趁侍卫不注意抽出侍卫的长剑只是假装的在空中舞了两下,便听到了兵戎相撞的声音,所有士兵侍卫都警惕的看着他。
有什么好怕的?他不过就是拿了一柄长剑而已,而且这长剑他也不会将它真的对着他们,他才不会像坐在龙椅上无情的帝王那般将利剑毫不犹豫的对准自己的同胞。
他轻快的拿起长剑在所有人捉摸不透时,猝不及防的将长剑抹向了自己的脖子,他决绝的自刎于宫墙前,那脖子上溅起的三尺鲜血衬托的红色的宫墙更加鲜艳了。
在倒下去的那刻,他看见了唐悟闭上了眼睛却流着两行青泪,他看见了韩青不忍的转过了身,他还看见了陆胡安捂住了公主的眼睛...
他想如果阿爹是政治的牺牲品,那么他就是封建王朝的牺牲品,两个不同时代的思想碰撞只会让他伤的遍体鳞伤,失去了再活下去的信仰和意义。
苌乐拿开了陆胡安捂在她眼前的手,这一刻她毫不犹豫的奔向他,她此时的眼眸里全是震惊和不可置信,明明她周旋了那么久,明明可以护他安然的离开,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绝决,一点余地都不留。
苌乐此刻不管不顾奔跑到他身前,捂着他的脖子,靠着他的耳朵哽咽的说:“梁与桥,你知不知道你要当阿爹了”
但是他再也听不到了,她抬头望着皇宫中高耸的宫墙,还有那站在高台上冷漠看着这一切的父皇,她对这里的一切都憎恨至极,她拿起那染着他鲜血的长剑与他的自刎时的绝决一样,毫不犹豫的刺向了自己的心口。
那双沾满鲜血的手抚摸着少年的脸庞,她笑着说“梁与桥,说好的生同寝死同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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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苌乐哽咽的诉说着着颇为逼真的梦,他沉思了半晌,小心的用手擦掉她眼角的泪痕,他们四目相对,同时也心知肚明,若是那一刻真的发生他们又该如何选择呢?
可是面对这个沉重的话题他们都拿不定主意都不知道未来的变数是什么,他只能转移话题,将头凑到她的小腹上,公主这里是真的有小宝宝了么?
苌乐哭笑不得的推开他的脑袋,她知道若是此刻不说清楚,那么他们依旧会面临像梦中那般遗憾的结局。
她认真的与他直视,现实中她不会再给周允和父皇有架空她的机会,更不会给他们机会对梁家下手,她捏着他的耳朵,梦中你在自刎前早已打点好了一切,要将我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