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口气,紧绷的肩线一下子软了,带着创口贴和碘伏,走到陈淮南身边,“那你还有哪来的妹妹?”
傅猫昴和陈淮南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傅猫昴从来没见过陈淮南有过什么妹妹。
“我不是那个意思。”陈淮南憋了半晌,只憋出这么句话,作为解释扔给傅猫昴。
傅猫昴攥着创口贴,单手拧开那瓶碘伏,眯起一双小刀眼斜陈淮南,很想冲上去给陈淮南一巴掌:“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还是有区别的。”陈淮南一脸郑重,“起码我还说了个理由。”
傅猫昴无言,不想和陈淮南牛头对马嘴:“随便你吧。”
傅猫昴倾身,凑近陈淮南,“把手伸给我。”
陈淮南把手伸过去,身体悠闲像个大爷一样躺着,嘴上却客气句:“要不我自己来吧。”
傅猫昴冷哼一声,揶揄他:“不用,大爷您继续躺着享受我的包扎服务就好。”
陈淮南扭头,看斜射进宽大落地窗的落日。
屋内与视野中的傅猫昴,被橙红的余辉包裹,很是漂亮,像是一场童话故事。
陈淮南的理智被手指伤口的疼痛拉扯,勉强清醒。
“或许是个巧合。”陈淮南自言自语,“或许不是巧合。”
傅猫昴听得头大,给了陈淮南大腿一巴掌,“包扎好了。”
傅猫昴起身收拾茶几上的残余东西,“什么或许是不是巧合不巧合的,你这伤口到底怎么弄到的?”
陈淮南心不在焉,满不在乎的,抬手看一眼指上的小兔子创口贴:“可能送她去医院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哪里了。”
傅猫昴摇摇头,无奈抿唇,抱着医药箱远去,嘟囔:“这个世界上哪来的这么多巧合,只不过是你的心理作用罢了。”
“有可能。”陈淮南扶额,思绪回神,这会儿才彻底记起来。
傅猫昴收拾着东西,听见陈淮南在后方叫他。
陈淮南:“傅猫昴。”
“嗯。”傅猫昴回应他的呼唤,“怎么了?”
“我……”
傅猫昴看不惯陈淮南扭扭捏捏的,给陈淮南灌鸡汤:“有什么事情就大胆说出来。你就活这几十年,能多做一件喜欢的事情就多做一件喜欢的事,不好吗?”
陈淮南开口:“借我点钱。”
他刚才在医院,把身上所有的零用钱都加起来,给何温以垫了医药费。
因为他知道何温以没钱。
傅猫昴收拾东西的手一停,抿唇,回过头,嘴角扯起微笑的弧度,笑意不达眼底:“这位哥。”
傅猫昴无语了,反问陈淮南:“你丫的是不是有毛病?谁让你把勇气用在这种地方?”
陈淮南如实回答,眼巴巴瞅着对面站着的傅猫昴,抬手一指他:“你啊。”
傅猫昴:“……陈淮南,你神经病吧你,一天天的净不学点好。”
陈淮南甚至把身上的路费都搭进去了,脸皮比平时厚了一百倍:“求你了,我真没钱了,借我点钱回家。”
傅猫昴扶额:“借你钱回家了,那我回家就惨了。我妈一定会手撕了我。”
陈淮南求人不多说话,就巴巴看着被求的那个人。
盯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
盯到对方同意。
傅猫昴晚上睡觉一翻身,瞪大眼,望见陈淮南这厮居然还坐在床边盯着他看。
终于,傅猫昴拿陈淮南没辙,妥协了,借了陈淮南大半家当。
橙笙和何温以到旅馆,已是入夜时分。
旅馆没有电梯,走路靠上下楼梯。
橙笙在前台处理东西,让何温以先在楼梯口边等她,待会儿两个人一起走上去。
何温以乖巧站在楼梯口的位置,抬起头,看见有人正好从上面下来。
陈淮南脚踩一双价格高昂的棉质拖鞋,视线往下,与何温以的目光撞上。
四目相接。
何温以的心跳加速,胸腔下掩盖着难言的兴奋与激动。
陈淮南路过何温以身边时,何温以伸手,唐突去拉陈淮南衣角。
陈淮南走得快,脚步匆匆。
何温以就碰见一阵带有陈淮南身上香味的风。
陈淮南的衣摆,亲手在何温以掌心流去。
矜贵的小少爷,路过她身边,路过她的生活。
在那瞬间的那一眼,何温以认定了一件事。
陈淮南就是今天帮她的那个人。
是来北川的海边写生的四海。
何温以低头,闻到陈淮南路过的地方,留下的薰衣草香味。
所以她想,她一定不能承认她就是网络上的何温以,承认是四海的交好。
否则,她只会欠陈淮南更多。
何温以情绪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