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些年,也有想念过你。”
何温以眼眶迅速泛红,捏紧拳头,一被提到这件事,就心如刀割,鼻腔酸涩。
“所以哥哥你,”何温以在北川生活了几年,看清了不少事情,没有爱就是没有爱,被抛弃就是被抛弃,“一定要我去见他吗。”
何温以记起同样被父母早早抛弃了的橙笙经常说起的一句话。
没有钱就是没有爱。
没有钱就是没有爱。
没有钱就是没有爱。
……
不论事实怎么改变,视角如何转换。
何温以都是被何父彻彻底底抛弃的那个人。
何凡作为受益者。
再如何,处境其实都比何温以要来的好。
“在哥哥眼中,我是什么人都能原谅的人吗。”何温以几近咬牙切齿,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我知道哥哥你一直都对我很好,也一直想着我能获得最大的利益,但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不可能。”
何温以自记事起到现在,与何父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哥哥,我跟你是不一样的。”何温以攥紧拳头,狠着心说出伤人的事实,“就算我跟你都不受那个人的真正的满意和喜欢,但起码,你还能有资格踏入那个人的家里,和他面对面坐下吃顿饭。”
何温以越说到后面,眼泪越是大滴砸在何凡的手背,滚烫流入何凡心底。
“即使血脉相同,但我是没有资格的那个人。”何温以忍着泪水,弯唇笑起来,泪光闪闪。
何温以大大方方笑着,“有些东西等不来就是等不来,我不会再自欺欺人。哥哥,毕竟被完完全全当成惹人厌烦的垃圾一样撇开的人不是你,你或许不会彻底理解我的心情。”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温温。”何凡拧眉,以为何温以被谁的言语迷惑住了,解释,“爸虽然这些年是很糊涂,但他真的想过你,以后想把你接到身边来住。”
“你也说了是以后。”何温以年纪小,但思路清晰,想起陈淮南曾经在她肚子饿的睡不着时给她的转账,“我也有想过原谅那个人,可是我算过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笔账——”
何温以瞪大了眼睛,自己也不可置信的模样,“那个人在我身上花的钱,还没有四海哥哥短短几个月给我花的钱多。”
“四海?”何凡似是终于明了何温以被谁迷惑了心智,“你还和那个叫四海的男人有着联系?”
何凡豁然开朗,皱着的眉梢略微放松,点着脑袋站起身,“温温,你肯定是被那个男人的话诱/骗了。那个叫四海的人,肯定是为了挑拨离间,以此取乐。爸虽然是糊涂,但还没有刻薄到那个份上,一直有托我联系过你,害怕你过的不好。”
何温以的脑中浮现陈淮南的脸。
与陈淮南先前为她转的账,为她做的事情,为她付出的好。
何凡手托着下颌,思忖着,还在继续说:“这种人,指定就是想把你培养成一个拜金的势力女,就为了在这种事情上获得快乐。”
何温以知道。
何凡对她一直都很好。
很好很好的那种。
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对她来得好。
有时候,何凡比对何母都要对她好。
可是现在,何温以呆呆站在无比严肃认真分析着,她已经被陈淮南有意传递的拜金属性所感染时的何凡面前。
忽然,在她和何凡的中间,她看到了一条翻滚奔腾的河流。
稍微往前迈入一步,就会坠入潜藏了无数礁石的湍急河流,摔个粉身碎骨。
她终于明白。
何凡的好归好。
但何凡终究不是她,有些事情的委屈和真相,得她一个人咽下肚子。
何凡口中虽然糊涂,不过真的没有那么坏,担忧何温以一个人在北川过得不好的何父。
为什么这么多年,何温以没有收到过他打来的任何一笔钱。
何温以想起她之前与何凡说要学音乐,报音乐兴趣班,何凡毫不犹豫转给她的三千块钱。
心脏猛地一跳,心头冒出不好的可怕想法。
怎么可能。
何温以垂下脑袋,兀自扯唇轻笑,心里面坚定告诉自己。
怎么可能,她哥哥何凡怎么可能会是和她爸爸一样的人。
那笔钱,一定就是何凡告诉她的,何凡得来的奖学金,而不是别的什么来源的获得款。
何温以坚信,何凡是除了何母外,最爱她的一个人。
陈淮南在花馆写生完,收拾好自己的画具,出发去找庞敦敦。
他今天会出现在何温以的校园,就是为了送庞敦敦。
庞敦敦,是陈淮南父亲好友家的一个孩子。
所以自然而然,他们两个晚辈也就互相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