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敦敦就不会和我吵架!”
何温以打陈淮南的那两拳并不疼,真正能让陈淮南疼的,是何温以后来说的话。
“都怪你!陈淮南!”何温以又把话说了一遍,几个字眼从陈淮南的心尖上狠狠划过。
陈淮南捂住胸口,感受着胸腔越发快速的跳动,眸光暗淡,眼睑低垂,目送何温以一瘸一拐地离去,不断远离他。
“所以在你心里,”陈淮南明白了,“现在是庞敦敦更为重要。”
何温以没有放弃,继续去追逐庞敦敦的身影。
庞敦敦走得很快,但没走远,找了个偏僻无人的小角落蹲坐着,默默留着眼泪观察后面的何温以有没有追过来,想知道在何温以心里,他还是不是最重要的那个人。
何温以崴了脚,走路一瘸一拐的,慢慢吞吞路过人群,脚上疼的厉害。
庞敦敦在教学楼对面的走廊角落,等了很久,没看见何温以的身影从另栋楼出来,心灰意冷,背靠着墙壁坐下,不再看何温以教学楼的方向。
何温以前进的艰难,路过一个又一个人,忍着疼痛,终于到达楼下空旷的地带。
“请问你有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从这边的教学楼跑出来吗?”何温以把这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抓住一个个人,坚持不懈问了一遍又一遍。
可什么结果也没有。
倒是有不少从何温以那层教室出来,目睹了刚才几个人争吵事件的人,捂着鼻子和身边人谈笑风生。
“这就是刚才两个男生争夺的女主人公。”
“啧啧,长的确实有点姿色,但也不至于让陈淮南那位大名鼎鼎的高岭之花学神都下场争她吧。”
“嗐,说不准这女人除了长得好看外,还有什么我们一般人不知道的技能和魅术呢。”
几个人听完,相视而笑,都笑得挺开心。
唯有何温以吓白了一张小脸,认为庞敦敦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说不定以后真不会理她了。
庞敦敦能包容何温以的所有事情,唯独和其他异性相关的事情,庞敦敦会经常吃醋、不高兴。
只是何温以没想到,庞敦敦最大的底线和禁区,是她和陈淮南的接触。
何温以站在人群之中,逡巡找了庞敦敦很久,依旧没有结果。
她拖着沉重的身子,跑去了别的教学楼继续找庞敦敦,猜测庞敦敦和她大吵一架后会去哪里。
陈淮南自从何温以离开后,一直默默跟在何温以身后守着她,生怕她不小心在哪里磕碰一下后受伤。
何温以移动速度慢,陈淮南跟在何温以不近不远的地方,前进的也就慢。
陈淮南打开相机,对准何温以的背影,按下快门键。
他知道自己的做法卑鄙,可他就是想这么做。
陈淮南自言自语着:“下定决心要撬别人墙角的人,从来都不会是什么好人,也不需要扮演好人角色。”
何温以绕了校园一大圈,没有找到庞敦敦。
疲惫的她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看公园边上的江河。
淮南大是半开放式的校园,里面不光和外面的街道联通,校园内还有地铁,方便学生出行。
何温以靠在长椅上,放空大脑,复盘庞敦敦今日生气的点。
风吹得大起来。
陈淮南于心不忍,跑去边上的咖啡店买了杯何温以喜欢喝的温咖啡。
“温温,暖暖手吧。”陈淮南的声音自后方传来。
何温以熟悉陈淮南的声线,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他来了。
她也清楚陈淮南的性格脾气,知道他肯定会跟在她身后,一起在校园内漫无目的地找来找去。
“我不需要暖手。”何温以没有了逃跑的力气,坐在长椅上,冷冰冰答复陈淮南的好心。
陈淮南看着何温以纤瘦的背影,无声舒一口气,在何温以的身边坐下。
何温以一见陈淮南要坐到她身边,离开和他挪开一大块距离,防止再被庞敦敦撞见她和陈淮南如此近距离地靠在一起。
陈淮南看何温以躲瘟神似躲他,好笑扬唇,眼中有自嘲的神色:“我其实本意真的不是想做坏事。”
“可你已经做了。”何温以抿唇,不悦。
陈淮南低头,无奈笑开,解释道:“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
陈淮南本以为何温以不会回答他,做好了保持沉默的准备。
“可我们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何温以侧目,终于用正眼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