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元道:“什么书?拿来我看看。”
书生将书递了过来,书面沾了灰和土,略微破损,可能是刚刚打斗中留下的痕迹。
闵元定睛一看,见封面上赫然四个大字《贡街诡事录》
闵元愣了半晌才皱着眉问道:“这书值50两银子?”
书生闻言精神随之一振,顾不得满脸的伤神采奕奕道:“大人你有所不知,此书可以称得上是奇书,百姓无有不看,无有不知的,别说真本,就是印刷本也是一书难求,若是真本,莫说50两,就是………”
闵元抬手止住书生:“罢了,罢了,你怎么知道这本书不是真本?”
书生道:“小人兄长是教书的,今日兄长染病在家,我替兄长去书馆教书,没想到他竟端端坐在书馆里,正以同样的话术诓骗馆中学生。我去到书馆时两人正在结拜兄弟…”
胖子急忙说道:“凭空捏造出这许多事情来,我看这人分明是想赖账,依我看,大人还是…”
闵元打断他说话,问道:“此书真是真本?”
胖子斩钉截铁道:“是真本!”
闵元又问:“当真?”
胖子又道:“不敢诳骗侍郎大人。”
闵元怒道:“胡言乱语,来人!让他即刻赔还书生钱银,另外,将此人押到大理寺交给高大人处理!免得他在这里招摇撞骗!”
一干随从立时扑过去,将胖子五花大绑,胖子起初还在一个劲儿地喊冤叫屈,而后发现这帮人真要把他送往大理寺时才慌忙改口,嘴里不住地喊:“大人饶命,小人知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书生见状顿时喜得抓耳挠腮,顾不上满身的灰尘和脸上的伤,脚底抹了油般地追在随从后面也朝着大理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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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忙了几天终于捱到旬休,闵元正在书房作画,管事急急走过来,见闵元练字,行动才稍稍收敛。
闵元见状,皱眉问道:“何事这么着急?”
管事说道:“闵大人,窦府夫人张月隐昨日上吊自尽了。”
闵元一惊,手中的笔顿时掉落地上。
管事过来捡起笔,道:“大人知道小人表兄是开胭脂铺的,窦府一直是胭脂铺大主顾。今早张夫人心腹丫鬟去找小人表兄,求我表兄资助些银两以制备棺椁。听她语气,似乎已经求过很多人了。”
闵元稳了稳心神,半天才问道:“虽说窦府家产被抄,但我记得皇上略剩了些家产供窦家使用的。怎的连置办棺椁的银子都拿不出来?”
管事摇头叹息道:“窦将军生前宠爱张夫人过深,窦将军其余几房妻妾为此一向不睦,过去也只是敢怒不敢言。现如今窦将军已死,张夫人又无子无女,自然无人替张夫人做主。剩下的些许家产也早被窦府其余家人分配尽了。”
闵元吩咐道:“你去账房支一笔钱替张夫人制备衣衾棺椁,好生埋葬。张夫人生前的几个心腹家人此时大约也已被官卖,你将他们尽数赎出来,每人分些银两,让他们各自寻些生计过活。此事你务必做的隐蔽些,别教人知道。”
管事答应道:“请大人放心,小的这就去办。”说罢转身离开。
闵元望着桌上未作完的画,心下一阵感伤。案发后,闵元才知道原来张夫人一向不满窦荣谋反,可终究未能劝动窦荣,以致有今日。可她没想到张夫人竟决绝至此,竟会上吊殉情。
闵元还在暗自神伤,侍女忽地过来禀道清河公主诏见。闵元便又更衣入宫。
闵元走进厅中,见公主正在书房练字,闵元刚要行礼,公主大手一挥:“不必了,看看我写的这个字怎么样?”
闵元一旁看过,夸赞道:“清俊飘逸,果然不错。”
公主拿起纸打量了一番,满意地道:“虽不及闵侍郎楷书婉雅秀逸,但比起寻常人来还是不错的吧。”
闵元说道:“公主过奖了,殿下书法自然一等一的好。”
公主命侍女将字收起来,自己歪躺在榻上问:“《贡街诡事录》卖得可好?民间口碑怎样?”
闵元笑道:“自殿下写书以来,反响一直热烈。殿下所著之书可谓供不应求。”
说着闵元取出从府里带来的册子递给一旁的侍女:“这是京城各书坊的销售记录,请公主过目。”
闵元接着说道:“另外所得酬金按照公主的吩咐全开粥厂了。”
公主闻言接过册子认真翻看。
闵元在一旁看着公主笑盈盈道:“只不过,殿下笔名‘西湖艄公’倒误导了许多人,民间都认为作者是个男子。因此臣倒是见过很多男子冒充殿下在京城招摇撞骗的笑话。”
公主闻言朗声大笑:“倒是从未想到这一层来,实在有趣!”然后又起身从桌上拿起一摞厚厚的纸张,递给闵元,“新本又要劳你费心了。”
闵元接过:“不敢。”
闵元又接着说道:“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