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鸟的种类应该是麻雀,圆圆的肚子,豆豆圆眼,还有一个又短又尖的小嘴。
卢琤琤打开另外一个箱子,大半箱都是布料和毡毯,琤琤十分同情信差小哥,就这一箱沉甸甸的布料若是没有马硬生生地背到玉京,小哥半条命都该交代出去。
在这些布料下面压着一个细长的木匣,琤琤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卷画轴。
把画轴拿出来,在圆桌上铺开,这一瞬间有什么东西从挂轴的尾部掉出来,发出清脆的落地声。
琤琤弯腰捡起来,那是一只雕花细腻的木钗。
她又把目光移到画上,在苍翠劲松和傲然修竹那不同层次的绿中有一石桌,桌上还摆着残棋棋局,一侧是一青衿女郎站在桌前,双手执笛昂首吹着笛子,另一侧有一坐在石凳上的紫袍青年悠闲地扇着折扇。
旁边还有一株桃花,落得一地残红,远处天边是快要落下的夕阳红日。
这副景象并未真正发生过,是司徒墨脑海中的画面,梦里他和卢琤琤在太学半山腰处的竹亭中手谈一局,卢琤琤输了,只好任由他支配,他便让卢琤琤用竹笛吹上一首小曲。
司徒墨画的他本人只有寥寥几笔,甚至除了紫袍,都没做任何上色,给竹林的绿色都比画他自己的多。
再回看“卢琤琤”身上,青衿白衣的暗纹,革带上挂的香囊玉玦还有竹笛挂的络子,一切都画得那样写实,那随风飘动的衣摆也画得颇有规律。
观察画中“卢琤琤”,神情放松,垂着眼似在想笛子指法,又似陶醉在自己吹的乐曲中。
那人用眼神将她的五官临摹过几十遍,每当闭上眼就能清晰回想起她的地步。
那人观察她身上的每一件物什,甚至不放过她的衣服褶皱,一切都看在他的眼里。
在卢琤琤不知情的时候,她早已夺去司徒墨全部的目光。
卢琤琤心情很复杂,这副画是司徒墨送给她的生辰贺礼,就差直接和她说我眼中只有你一人。
这样缄默的深情要她如何承受?她该怎样拒绝司徒墨?
她根本无力抗拒,因为见着这副画,她的思念就像潮水一般涌上来,脑海中全是二人曾在一起拌嘴笑闹的画面。
卢琤琤从回忆中抽出神,在脸上随意一抹,手上全是泪,后知后觉她已经泪流满面。
好想司徒墨,好想他。
可是她该以怎样的身份给他回信,她到底要不要说出来她和司徒墨有一样的感觉。
理智告诉她不该说,可是从她知道自己喜欢司徒墨有意识地去克制时,她这半个月过得非常不开心。
卢琤琤不知该如何选择,但是她知道,她想给司徒墨写回信。
于是琤琤走到净室打湿帕子擦干净脸上的泪,又洗干净手,再次坐回到桌案前,研墨准备写回信。
*
沈遐州早在一个月前机缘巧合下为琤琤准备好生辰礼物,所以他提前送给琤琤,期待及笄当天能看到琤琤佩戴。
那是一只花丝镶嵌点翠金钗,蓝金配色是那么端庄典雅,这亮眼的蓝是全玉京鲜少一见的宝物。
沈遐州恰好碰到这金钗,第一直觉很适合琤琤,当机立断买下来。
到了卢琤琤生辰当天,其他几人的贺生礼物也全部揭晓,各个都非常有个人风格。
卢亦玫和卢亦玦联合送给琤琤一套墨宝,三支紫毫笔是世面难求的优质兔毛制成,为这一撮优质兔毛,二人在城北草原上猎得好几只野兔。
卢谦和卢勉比较务实,卢谦在西市挑了个较好的店面租下来,把地契交给琤琤,让她先装修,乘云茶铺生意这么好是该换成气派些的店面。
卢勉不知师从何人,居然学会烧制紫砂茶壶,特意从南方运来材料给琤琤烧了两套茶壶茶杯。
卢怀瑾人还没回来,但礼物早就交给卢老夫人,由她代为转交,是她亲手打磨的飞镖暗器,每一个都锋利无比,让这飞镖扎一下,不规则的伤口有敌人受的。
李妙慈送了自己亲手做的革带,粉色锦缎绣着杏花的香囊,秋季该穿的厚鞋袜。
总之除了不会裁剪衣服,李妙慈把所有会做的女红都给卢琤琤送了一件。
连前些日子刚缓和关系的崔婴也送来三本自己亲手抄的孤本游记。卢琤琤也向往南方,看封皮对游记引起很大的兴趣。
最后是王栋,对着除了卢亦玫的所有女郎都不感兴趣,居然用自己的私库给琤琤包下一个小茶园,明年一年的茶叶都供给琤琤。
卢琤琤对大家的礼物都表示十分满意,正在闲聊之际,卢老夫人带着今日请到的正宾和正司进到前厅来。
正宾是栖霞县主,司徒墨的大堂姐,司徒彩。
卢老夫人决定选栖霞县主是因为,司徒彩是出名的孝女贤妻,从小被夸到大,声誉极好的皇族贵女。
加上有高贵皇室血统,为卢琤琤行及笄礼是及其为卢府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