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琤琤轻抿下唇,眼珠滴溜乱转,不好意思地把信纸放下。
“我、我羞什么?他、他司徒墨又没直接说为我守身如玉,我搁这里瞎高兴什么!万一他是为着别人……”
琤琤心里明白司徒墨就是在暗示她,让她知道自己有多专一。
可是她不想这么轻易被牵着鼻子走,故意不往这方向想。
【听说年节时,商州城十分热闹,十里八乡的百姓都会来商州城的庙会游玩,顺便采买年货,还有很多百戏艺人来到商州街头卖艺,有名的戏班子从初一到十五排满班次轮番在城东和城西的戏台上表演。】
【今年过节没有阿兄陪伴,本王甚是孤独,也不知有没有女郎会大发善心,寄信和玉京特产来慰问本王?】
【本王每次都写长长一封信,有些人回信短,诚意缺缺。】
卢琤琤一噎,她也不知为何,司徒墨离开玉京,她在太学还是去监督酒楼装修,除了忙碌,鲜少感受到快乐和精彩。
给司徒墨写回信,她真不知该讲些什么,又怕篇幅太长被司徒墨看出她的心思。
“明日再写回信吧……这次写长一些。”琤琤把信读完折好塞回信封,走到博古架旁打开一只木匣,把信收进去。
木匣里还有些卷起来的字条,那是司徒墨派亲王府养的信鸽送到驿站的,由信差转交到她手上。
大概内容都是天气和心情,卢琤琤也不懂这种废话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用信鸽传信过来。
正当她关上木匣,迈步走向罗汉床,窗外清冷的月光照进寝屋,落在毛毡毯上出奇的明亮。
卢琤琤调转路线,走到了窗前,她的寝屋只有几个半扇用有些杂质的白水晶做的方形窗子,意在为寝屋增添采光,月光穿过白水晶,把窗子照得剔透。
她轻轻拔起窗栓,把窗子推出去,一股秋夜的冷风扑面袭来,那上弦月散发着冷色的光,遥远地挂在玄青色的夜空中,周围还坠着几朵薄云,如此晴朗的夜空,连云朵都能看得清。
琤琤在窗下站了许久,秋风吹着云慢慢飘动,云被吹走,露出小小一颗孤星,那星的光芒太小,以至于琤琤都快辨认不出。
那颗星好美,但是它好孤寂。
正当琤琤发出这样的感叹,她却意外地发现在这“孤星”的不远处,还有一颗星,和它一样不明亮,和它一样小。
这一刻,琤琤迫切地想和某人分享心情。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司徒墨要用飞鸽传书给她寄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每一次寄信都是他在想她却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就像她现在想司徒墨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