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家四虎本已退得离马车不远,再加上全力飞奔,眼见得就要跳上马车逃之夭夭。原来这是四兄弟的默契,如果沙四虎唬吓成功,迫使对方知难而退故佳,即使不成,骗的对方饮下解药,四兄弟即一哄而上拿下对手,那解药确是一种极寻常的蒙汗药,就算计策都不能成功,四兄弟也已退得较远,与对手拉开了距离,逃跑机率也会高些。
唐糖见沙家四虎想逃,冷冷一笑,随手从地上抓起一把细雪,抓捏成团,以打暗器的手法射出。沙家四虎武功极为平常,如何能躲得过?四声哎哟之后便纷纷栽倒。
沙四虎看着近在眼前的马车,仰天叹了口气道:“真是天亡我也,就差一步!”
唐糖几个起落便已落在沙家四虎身畔,身后雪地上只留下几个淡淡脚印,这轻身功夫确实妙极。
唐糖用剑指着躺在地上的沙四虎,道:“阴阳无极···神针,果是好厉害的暗器!”
沙四虎兀自嘴硬,道:“是阴阳无极上天入地八荒搜魂神针!你知道厉害就好”
唐糖怒道:“呸,还敢嘴硬?”手上稍一用力,剑尖即轻轻贴近沙四虎的咽喉,那剑锋利之极,虽未刺入皮肤,剑气所及,沙四虎的咽喉竟已隐隐现出一丝血痕。
沙四虎只觉咽喉微痛,一声惨叫,嗷了一声便昏了过去,这倒把唐糖吓了一跳,此人胆子竟如此之小。这却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看着昏倒的沙四虎,唐糖竟不知如何是好。
其他三虎听得沙四虎的惨叫,也是吓得心胆俱裂,只道唐糖已然杀了四弟,不禁纷纷哭骂。
唐糖急道:“你们嚎甚么!他又没死,只是吓昏了过去!”
闻听得沙四虎没死,那三虎哭声立停,似乎每一滴泪都不能白白浪费。
唐糖对沙大虎道:“我有话问你,你要老实回答,要不老实,便新帐旧账一起算”
沙大虎畏畏缩缩地道:“公···公子,只要你不杀我等,我保证老实回答”
唐糖道:“好,我来问你,你们沙家四虎在江湖上名头不小,武功却如此差劲,这是为何?”
沙大虎一脸得意,道:“那皆是我等行侠仗义所致!”
唐糖大怒,道:“胡说八道!”抬手一剑便将沙大虎大腿上划了道口子。沙大虎没口子的惨叫,这惨叫声只惹的唐糖心烦意乱,一道仅划破皮肤的伤口竟然叫出了千刀万剐的感觉。
只听一个声音道:“你问人家立身吃饭的秘密,人家岂肯轻易告诉你!”阿星不知什么时候又跟了过来。
唐糖一笑,温和的对沙大虎道:“这果真是你立身吃饭的秘密?”
沙大虎沉声道:“是”
唐糖哦了一声,道:“你既然有此秘密可以立身吃饭,那你的脑袋肯定用不着了!”说罢又扬起了短剑,作势就要斩下。
沙大虎大惊道:“用得着,用得着”
唐糖冷冷道:“那就快说!”
沙大虎苦着脸道:“这有甚可说的,我们就从来没与人交过手,别人认为我们武功高,我们有什么办法!”
唐糖奇道:“那你们当初如何击退塞外双煞?难道也没交手?塞外双煞凶狠狡诈之极,可不是善茬子!”
沙大虎道:“你说的是那两个黑皮鬼吗?我们没交手”
沙大虎便将经过讲了一番,原来沙大虎却没说谎。
当年沙家四虎在中原混的极不如意,正不知如何寻条生路,恰值当时中原武林盛行服食人参,达官显贵更是将老参视若珍宝,一时之间老参身价暴涨。眼见得别人去往塞外贩卖老参利润极为可观,沙家四虎也不禁动了心思,先是打造了几把兵器防身,四兄弟本无江湖经验,只求兵器越大越好,随后变卖了家产欲往塞外寻那千年老参。一路风餐露宿奔至塞外,想都没想,带足干粮一脑袋便钻入大山,谁知那千年老参殊不好找,费劲了力气仍是一无所获,囊中却早已空空,眼见就要饿死,走投无路之下却又生起邪心,萌生了劫道的念头。俗话说术业有专攻,其实挖参不易,劫道又何尝容易?沙家四虎劫道的经验便如他们挖参一般完全是个生手,那塞外苦寒之地,地广人稀,他们所至之处更是人迹罕至,四人在一处小道旁的树林中埋伏了三天三夜,连个人影都没见到,一时冻饿交加。
正在四人饿的头昏眼花、哭哭啼啼商量后事之时,忽闻得树林外面一阵阵喧哗喝骂,更有兵器撞击之声,沙家四虎便如饮了鸡血一般,顿时来了精神,毕竟月余没有见过一个活人,也是饿极攻心,根本不顾武艺低微便冲了出去。
树林外几辆镖车歪歪斜斜停在路旁,车上插着镇北镖局的旗子,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皆是镖师打扮。一个白须老者衣袍尽是血迹,手中提着一把紫金刀,连声咆哮,每一刀皆是只攻不守,便如一头雄狮一般,正领着十多个镖师围攻两个怪人。那两个怪人一身黑袍,面目极是丑恶,两张脸如黑炭一般,油光锃亮,眉目间尽是狞狠之色,每手中皆执着一把丧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