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言语。
阿星转头看着唐糖,眼中露出两道凶光。唐糖又惊又怒,喝道:“你这混蛋想要以下犯上么?”
阿星嘻嘻一笑,道:“岂敢,岂敢,我也打不过你”
唐糖道:“若你能打过我,是不是便要对我出手?”
阿星连连摇手,忙不迭地赌咒发誓。
唐糖叹了口气,道:“你这人,一见了美貌女子便没了主张,这可无法闯荡江湖,早晚非被人害死不可!你还是要有些深度才好,莫要太在意女子的容貌,这东西没用的,最重要的是内在之美!”顿了顿又道:“所有的女子,夜间熄了灯都一样,没区别的”
阿星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有道理”
唐糖笑道:“当然有道理,我说的话一向有道理!”
突地,阿星抬起头看着唐糖,大声道:“不对!”
唐糖奇道:“哪里不对?”
阿星怒道:“晚间熄了灯确是都一样,可还有白天呢!”
唐糖、玉罗刹尽皆脸上一红,同时啐了一口,骂道:“无耻!”
唐糖不再跟他废话,伸手扯过他腰间的破麻绳。阿星一声尖叫,急用手提住裤头,怒道:“你要做什么?”
唐糖连看都不看他,转身来至玉罗刹身畔,道:“这人奸诈无比,我将她双手捆了,省的她作怪!”
阿星来至唐糖身后,道:“这些粗活还是我来做罢!”
唐糖哼了一声,道:“还是我来做比较保险,你肯定会放水!”言罢便将玉罗刹双手捆了个结结实实,又仔仔细细的打了个结。正在忙活之际,突觉颈后一痛,急回头,却见阿星一手举着剑,一手提着裤子,正一脸惊恐地呆呆望着自己。唐糖大怒,冷冷地盯着阿星,道:“狗东西,你竟敢暗算我?你现在是不是后悔用力太小了?”
阿星见一击没将唐糖打晕,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手中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连声道:“公子莫要误会,我只想试试你的武功,我若要害你性命,绝不会用剑鞘砍你的,我对你的忠心天日可鉴----哎呀,饶命!”还未等他说完,唐糖已然一脚倒踢过去,正中他的胸口,“呼”的一声,阿星的身子便飞了出去。
玉罗刹见阿星失手,不由得暗暗骂了一句:“他妈的,真是笨死了!”
唐糖拿起地上的剑,抚着脖子来至阿星身边,恶狠狠地道:“今日便用你的剑要你的命”说罢用力一拔,那剑却是纹丝不动,唐糖一愣,又用足力量试了三次,那剑与剑鞘连为一体,便仿似生了根一般,休想拔动分毫。唐糖怒道:“你拿着把锈剑装什么算?”
阿星苦着脸道:“这剑是我师父给我的,你看,你要杀我,这剑都不同意,你要顺应天意呀!”
唐糖道:“那我吃些亏,便用我的剑送你一程!”说罢,举剑便斩。
玉罗刹见二人起了争执,不由大喜,不住暗暗祷告:“老天保佑,快杀!”
寒风冷夜,寂寂长街,忽传来一阵琴音,低沉呜咽,又倏然而逝。
街角转过一人,背着一把胡琴,手中持着竹杖,缓缓而来。竹杖轻轻敲打着地面,“笃笃”作响,原来是个盲人。
唐糖心内惊疑,这般时候怎的会有人来?
那盲人来至三人面前,拱了拱手道:“诸位有礼了,真是幸会。在下浪迹天涯,行至此处遇一难事,正欲相求诸位”
唐糖上下打量着他,却见他约莫四十余岁,脸上光净无须,两只眼珠却是一片灰白,一袭青布衫,收拾的干干净净。唐糖拱手还礼道:“阁下是何人?又有何难事?”
那人道:“我是个走江湖卖艺的琴师,行至此间却却忘了回家的路!唉,烦请诸位为我指点一条明路?”
阿星怒道:“小事一桩!你说罢,你要去何处,我对此处熟的很”
唐糖瞪了阿星一眼,阿星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那人笑了笑,道:“真是老天保佑,这便好了!”
唐糖冷冷地道:“哦?阁下欲往何处?”
那人淡淡地道:“地狱!”
唐糖还未说话,阿星已然怒不可遏,大骂道:“你眼睛有问题,脑子也有问题么?真是晦气!我们哪里知道去地狱的路!”
那人笑道:“壮士莫要欺我瞎子,各位一定知道!诸位若实在不知,那我便送你们一程!”
唐糖冷笑道:“早知你有古怪,你到底是何人?何必在此装神弄鬼!”
那人仍旧一脸笑容,道:“在下又何须装神弄鬼!”又一字一顿道:“在下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