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自得了此宝便将之束于高阁!”
众人尽皆惋惜道:“这却真是可惜,可惜了!”
王念祖笑道:“诸位也知道,晚辈世代经商,又不闯荡江湖称王图霸,此物与我却是明珠暗投了!今日邀得诸位前来,正欲将此宝甲赠与天下英雄!”
众人一听,尽皆站了起来。金枪杨连连呼道:“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呀!”
王念祖道:“此物留在晚辈身边着实无用。俗语道‘宝剑赠烈士’,今日天下英雄在此,晚辈实是真心相赠!”
铁仲雄笑道:“不知王大善人要将此宝赠与哪位英雄?难道每人一件么?”
众人闻言尽皆笑了起来,心中却暗暗思忖:“此间江湖人物将近数百,宝甲却只有一件,必是要以武功论高下了,恐怕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王念祖笑道:“诸位皆是当世英雄,按理说当以武功论高下,武功高者得之------”随即顿了顿,看着众人不再说话。
众人颔首道:“果当如此,果当如此呀!”
王念祖挥手示意众人安静,又接着道:“但是,晚辈并非江湖人物,平生最看不得打打杀杀,且诸位动手若是一个不慎伤了哪一位,晚辈心中如何过意的去?”
铁仲雄捻着胡须沉吟道:“若不以武功论高下,那又如何定宝物归属?唉呀,这却难了!”
王念祖笑道:“其实也不难!昔日家父种下善因方得此物,今日晚辈欲效先父,谁能种下善因便得此宝!”
铁仲雄奇道:“这善因嘛却不知该如何种?”
王念祖正色道:“在场诸位尽皆英雄豪杰,仁义素著。晚辈不才,虽非侠义之辈,然素来好善,处庙堂之外却不敢忘忧天下。近日我听闻淮上暴雨成灾,坏民房无数,百姓流离,思之痛彻心腑,晚辈不忖德薄,欲尽绵薄之力。今日便献出这家传之宝以筹善款,价高者得!”
铁仲雄抚掌赞道:“妙啊妙啊,如此甚好!我等本为侠义之辈,百姓遭灾,岂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那还是人么?”
众人尽皆大喜,如此一来免去了一场大战,又能博得一个行善之名,这却是甚妙!于是尽皆附和道:“铁老大人说的甚是!此等事岂能坐视不理?”
王念祖朗声道:“承诸位高义,晚辈代受灾百姓谢过!”又冲阿星一拱手道:“前辈便辛苦一番,在此做一位主持之人!”又命家丁抬上一张木桌,捧上了一只木槌。
这一切都搞定了,阿星方始欢欢喜喜跑上台来,向众人拱手道:“在下阿星,承王大善人看得起,得为今日主持,幸甚!”
众人见他青衣小帽的打扮,显是个家奴,却也敢登台,不由尽皆鼓噪起来。
阿星嘻嘻笑道:“诸位大侠,你们这是何意?”
众人齐声道:“吁!你一个家奴怎配跻身此等英雄大会,若有自知之明便该速速离去,莫待我等哄你下去!”
阿星哼了一声道:“诸位只知我为家奴,却不知我乃唐门家奴,日后还得做唐门的女婿哩!我家公子已将她妹子许配了我,公子你说是么?”
众人闻言一片哄堂大笑,尽皆不信,有几人竟已笑出了眼泪。
王念祖急道:“诸位稍安勿躁!此却是真的,我听阿星前辈说过不止一次!”又回首向唐糖道:“唐公子,你可曾将令妹许与了阿星前辈?”
铁仲雄也道:“不错,确是如此,我也知道此事!”
众人闻言齐齐看向唐糖。
唐糖只觉面皮发胀,浑身便如火烧一般。当时只是戏言欺他,可从未料到他竟四处宣扬,竟已搞得人尽皆知,如今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逼问自己!欲要否认,却又见他可怜巴巴盯着自己,眼中都欲急出泪来,心中不由一软,况且此事他确并未说谎!又想到唐门子弟如何能在天下英雄面前扯谎、自食其言?哎呀,想至此不由得长叹了一声,哆嗦了半晌方道:“确----确实如此!可是------”
还未等唐糖说完,铁仲雄便大声道:“如此便好,还可是甚么!诸位你们可听真了?”
唐糖听他如此一说,心中一急,一口气没上来,身子一歪便如泄气的皮球一般一屁股坐回椅中,木然发呆。
众人又是一阵喧哗,有人悄声道:“唐门确是没落了,可叹啊!”他身边一人赶紧捂住他的嘴巴,低声道:“莫要多言,这小公子乃是唐啸之弟,号称‘盲眼怪侠’,使得一手瞎剑,脾性暴躁的很,既打过六扇门的官差,又捶过沙家四虎,却是个狠角色!”一时议论纷纷。
唐糖听着这些议论,恍如不觉,只感头脑发沉,手脚发软,险些便欲晕倒!
金枪杨没有眼色,犹自说道:“哦,原来如此!我听说那唐门这一代只有一个女娃,唤做唐月儿,却是唐家老太太的掌上明珠,不想却许与了这位阿星兄弟,改日我当亲去唐门道贺才是,万不可失了礼数------”
这番话便如一记重锤,唐糖只觉一阵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