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家英雄落了座,王念祖端起酒杯道:“诸位不辞辛苦远道而来,晚辈何德何能,实是感激之至!且尽杯中酒,稍后再议大事!”众人一阵呼喝,奉承了几句,酒过了三巡,王念祖方始清了清嗓子,大声道:“诸位可知今日晚辈邀集众英雄前来所为何事?”
一个苍老声音道:“听说王大善人近来新得一宝物,发帖欲请众家英雄赏鉴,我等来此皆欲一开眼界呐!”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王念祖一拱手,又打了个躬道:“原来是河朔群雄之首金枪杨老爷子,晚辈能有何宝物入得了众位法眼?只是一寻常物件罢了!然我非江湖之人,留之无用,江湖豪杰用之却是再好不过!”
众人闻言,尽皆精神大震,听他虽说得轻描淡写,但是一件寻常之物又岂值得如此大费周章?看来这必是一件武林异宝!
金枪杨大声道:“不知是何宝物?王大善人还请快些讲吧!”
王念祖一笑,大步跨上高台,一挥手唤来两名家丁。二人迈着方步,手中捧着一个锦盒,锦盒上覆着红绸。王念祖接过锦盒,将红绸去了,双手举过头顶,大声道:“诸位请看------”
借着灯光,众人凝神观看,但见那锦盒虽精致却也并非罕见之物,再仔细瞧,见那锦盒上端端正正题着四个金灿灿的大字“天蚕宝甲”,再往下看,不由尽皆失声惊呼起来,下面落款五个小字,明晃晃的写着“昆仑凌虚子”!
唐糖也是一惊,她知道这凌虚子乃昆仑派的掌教,素为武林之泰山北斗,武功通神,正是大哥唐啸的授业恩师!这老道长竟为此物题字,此宝物必非凡品,不觉也动了爱宝之意!
只见金枪杨站起身来,走上前细细观瞧了半晌,失声道:“这当真像是凌虚子前辈的手迹-------”
只听一人冷哼了一声道:“何止像?简直便是!”
金枪杨循声望去,但见一老者鹤发童颜,一脸的庄严法相,手捻须髯,微眯着双目端坐在首席,不动如山,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威严。金枪杨一拱手道:“鄙人眼拙,不知阁下高姓?”
铁仲雄朗声一笑,站起了身,将手一拂负于身后,笑而不语。他这一拂手潇洒之极,劲道也用的不轻不重,恰好露出腰间的半截腰牌。
金枪杨一怔,随即惊叫道:“你-----你-----哎呀原来是铁手神捕铁老大人!”紧跑几步下了高台,深施一礼道:“晚辈有礼了,老大人莫怪。”众人早闻铁伯英之威名,待见金枪杨如此恭敬,也不由得尽皆失色,便也赶紧跑过来见礼,却哪里曾想到此老竟是个冒牌货!
铁仲雄面色如常,无丝毫惭愧,向众人拱了供手,示意众人落座,转又伸手拉住了金枪杨,笑道:“杨老英雄何须多礼!老夫来此本不欲人知,没想到却还是被贤弟认了出来!”
金枪杨被铁仲雄大手一拉,又听他如此一说,浑身便如过电一般,简直受宠若惊,连声道:“老大人客气了,客气了!”
铁仲雄随即用手一指锦盒,道:“老夫与那凌虚子相交甚厚,对他之书法了如指掌,此却是他手迹!如假包换!”
金枪杨自旁附和道:“不错不错,这却是凌虚子前辈之手笔,晚辈也曾见过!”
铁仲雄请金枪杨归了座,又颔首微笑道:“王大善人,这天蚕宝甲可非比寻常呐,你是如何得到?还请你详细道来!”
唐糖看铁仲雄装腔作势之际毫不惭愧,心中早已怒不可遏,作势欲起,便要将他拆穿。阿星赶紧拉住了她,满脸求恳之色,低声道:“求你莫要说话,求你了!”
唐糖嘻嘻一笑,也压低声音道:“你们有何诡计?”
“就是想挣点钱而已!待挣了钱分你一些便是,绝少不了你的好处!”
唐糖阴阴一笑,道:“今日本公子对钱没兴趣,我想要这件‘天蚕宝甲’!”
阿星苦着脸道:“你若想要,事成之后我送你一百件!”
这一言将唐糖吓得一哆嗦,暗道:“难道这家伙疯了?怎的今日如此说话?”心中苦思不解,却也不再问,只是满脸疑惑地看下去,倒要看他们弄何玄虚!
只听王念祖在台上咳了两声,道:“这宝甲乃是先父所得。昔日家父经商路过昆仑,在山脚下见一老道士奄奄待毙,家父一时心软便将他救下,好生一番照料,待他痊愈之时无以为报,便以此宝相赠,以酬家父之恩德,他道这乃是昆仑仙家之宝,穿上它不惧刀枪,不畏水火呀!但家父是何种人?区区举手之劳,又岂能受人如此重宝?欲待推辞,可那老道长百般不肯,最后无奈,家父便已一万两银子将这宝甲买下了!”
众人闻言尽皆欣羡不已,江湖人整日价于刀枪丛中打滚,最爱的便是宝甲兵刃之类,不由得暗思道:“这乃是昆仑异宝!哎呀,若是得到此物,今后闯荡江湖便如猛虎添翼!”虽是如此想,口中却赞叹道:“哦,原来竟还有如此一番往事,当真是好人有好报!”
王念祖拱了拱手,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