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仲雄、阿星欢天喜地回到了王家,往厅中一座,嘻嘻哈哈讨论个没完没了,尚且余兴未了。却见唐糖垂头丧气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不久即起身回房,回来时身上已然背上了包袱。
阿星一愣,呆呆地问道:“公子这是欲做甚?”
“我在此耽误了许久,如今事已了,也该辞行了!”唐糖头也不回,径直走了过去。
阿星大惊道:“公子瞎说什么?这里如此的好,不缺吃不缺喝,百姓又如此热情,怎的却着急走了?”
唐糖也不说话,来至他身边,举手便在他后颈打了一掌,怒道:“以后不准说‘瞎’字!”
阿星在自己嘴上轻轻打了两掌,笑道:“我倒忘了,他们都叫公子盲眼怪------”侠字还未出口,脖颈又挨了一掌,便赶紧住了嘴。
唐糖冷冷道:“以后像‘盲’呀,‘瞎’呀这种字绝不准再说!”说罢哼了一声,又道:“我等已叨扰了王大善人许久,怎再好意思在此白吃白喝?你若继续留在此地,我也不好勉强你,毕竟当初你随我也是心不甘、情不愿,我却是知道的。如今你也有了些家当,是与我走,还是留下?便由你自己决定吧!”
阿星却又犹豫起来。铁仲雄见状急道:“兄弟莫要犹豫,那唐门可是江湖鼎鼎大名的,你进了唐门便终身无忧了,钱这东西总有花尽的一日,还是要找个长期饭票才是呀!”
阿星思索了半晌,点了点头,正色道:“我受公子大恩,岂能半途而去?我-----我当然跟公子走!”
唐糖“嗯”了一声,道:“那便赶紧收拾衣物,你我同去向王大善人辞行。”
“那老夫也便辞行吧,你们都走了,我也不好再久留此处。”铁仲雄一脸的不舍,他还未从方才的气氛中缓过劲儿来。
三人又说了几句话,那王念祖已得知了消息,便由两名家人扶了出来,边走边道:“在下招待不周,留不住贵客,这却是我的不是了!”
铁仲雄急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王大善人莫要自责。我等各有事,实是不便久留。”
王念祖叹息了良久,令人取过几封银子,铁仲雄客气了几句也便接了。阿星伸手欲接,唐糖一把将他手掌打开,喝道:“我等盘缠尚足,却不劳王大善人破费了!”阿星看了她几眼,默默缩回了手。
王念祖在旁劝了一番,唐糖却是坚辞不受。王念祖只得无奈作罢,又令人取来了干粮,唐糖谢过,便令阿星受了。
三人离了王家,出了桃源镇便拱手作别,唐糖带着阿星赶往“碧水七星连环寨”,欲寻那满天星讨回善款。铁仲雄却是满心喜悦,打马向西而去。
王念祖送走了诸人,独坐厅中满面忧色,众家丁不到敢打扰,都悄悄退了下去。又挨至三更时分,待众人都睡下,方才将早已备好的包袱取出,里面却都是这些年所积攒的金银细软。又来至大厅角落,弯下腰在地板上轻轻摸索起来,突地一声轻响,地板掀开,却是现出了一处暗格,缓缓从中取出一长条匣子。
王念祖轻轻叹了口气,自匣中取出一柄长剑,随后一用力,一声响亮,长剑出鞘,弯弯曲曲的剑身透出诡异蓝芒,寒气逼人。他轻抚着长剑,满脸的爱惜,口中喃喃道:“此处却是待不得了,还是要你伴我浪迹天涯。”叹息了良久方才将长剑还鞘,转身欲行。
却听一人冷冷地道:“王大善人深夜而行,这是欲往何处呀?”
“你们来的好快!”王念祖脸色大变,手死死握住长剑。
“料定你要逃走,岂能不早些来?”言罢,便见三名黑衣蒙面人缓缓步入大厅。三人一入大厅便呈‘丁’字形散开,尽皆冷冷盯视着王念祖。
王念祖一声轻叹,黯然道:“我欲退出江湖过些安稳日子,堂主却还是不放过我。”
为首的黑衣人笑道:“王大善人说笑了,你若安稳了,朱雀堂便完了!堂主如何能放的过你?”
“堂主身子可还好么?”王念祖满脸的关切,又向三人施了一礼道:“堂主待我天高地厚之恩,朱雀堂之事我绝不敢泄露半句,还请诸位代我回禀堂主。”
为首者见他问起堂主,也不觉有些动容,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有劳王兄挂念,堂主受了重伤,总舵也被毁了!”
“是何人所为?”王念祖一声大喝,眉毛便竖了起来。
“是南海张三,还有傲剑山庄的雁飞,二人联手救走倩娘,堂主勉强才逃得性命!”黑衣人说罢长长叹了口气。
王念祖恨恨地道:“原来是他们,此仇不可不报!”
黑衣人点头道:“王兄对朱雀堂果是忠心!”
王念祖急道:“我对堂主、对朱雀堂忠心不二,天日可鉴呀!”
黑衣人嘿嘿一笑,道:“当真?那王兄又为何邀集群雄召开英雄大会?”
“这-----这-----”王念祖一时语结。
“王兄可别说是为了救助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