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落了座,钟员外满脸赔笑道:“麻烦了二位,老朽实是过意不去!此病罕见,能治便治,治不好也是天意如此,怨不得别人。”
他如此一说,唐糖更觉不忍,又不知如何解劝,只恨自己无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阿星却是不管不顾,大声道:“老伯勿忧,方才我不是说了嘛,此事包在我身上!你且备些饭食与我吃了,晚间我再做法,必将她的魂收回来。若不成功-----咔”说着将手在脖颈上一斩。
钟员外赶紧拉住了他,不住地道:“贤侄切莫激动,成与不成都无妨!”说罢回头吩咐下人:“快去备饭,莫要怠慢了贵客。”家人闻言赶紧退了下去准备饭菜。
唐糖斜眼看着阿星,一脸的鄙夷,哼了一声,道:“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可要分清轻重,莫要胡来!”
阿星笑道:“公子可有良策么?你又没有!不如就让我再试上一试。况且钟贤弟过世,却连场法事也无,我心中不忍,此一番既为那孩子招魂,更是为了超度我那可怜的贤弟,此却是一举两得!”转头又问钟员外:“世伯以为如何?”
钟员外急道:“阿星说的甚是!我心中悲痛,一时也未想的如此周全,没有请些和尚道士,那便有劳你了!”
唐糖见他们如此说,便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了。不一时,家人将饭菜端上,满满的一桌虽是颇为丰盛,却尽是豆腐、蘑菇之类的素食。阿星看着满桌的菜肴,脸色一沉,却不说话,只是抓过那漆黑长剑,用手指在剑身上轻轻一弹,发出一声“当”的脆响,随后便长长叹了口气。
钟员外稍稍一怔,便立即向下人喝道:“糊涂!二位公子皆是贵客,如何不上些酒肉!快换了,另再加条鱼!”
阿星喜道:“世伯太客气了!小侄惭愧------嘿嘿嘿!”说罢便眉花眼笑起来。
唐糖骂了一声“狗才”,阿星充耳不闻,也不顾及其他,伸手抓过一只鸡腿,三两口便吃了个精光,又猛喝了一口酒,赞道:“好酒!”
钟员外在旁笑个不停,不住地夸赞:“果是条好汉子!这身板、这饭量果是万里挑一呀,好好好!”又向唐糖道:“张三公子请。”
唐糖谦让了一番,也便与二人对饮起来。席间,钟员外殷勤备至,不住地为二人添酒布菜,生怕怠慢了客人。
待得三人酒足饭饱,阿星打了个饱嗝儿,抚着滚圆的肚皮,一手剔者牙缝,醉醺醺的道:“我行走江湖多年,还未见过老伯这般人物!”
“贤侄客气了!”钟员外谦让了几句,却又深深叹了口气,眉头也皱了起来。
阿星一愣,问道:“老伯还有何烦心事,为何又唉声叹气?不妨与小侄说了,上刀山下油锅,我是在所不辞!”
唐糖心中暗骂个不止:“这奴才混吃混喝也便罢了,却还要大包大揽,迟早拖累了我!”想至此狠狠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阿星痛叫了一声,呆呆看着唐糖,苦着脸问道:“怎的又打人?”
唐糖强忍住怒气,咬着牙道:“适可而止吧!”
“老伯如此待我,我岂能不为他分忧!那还是人么?”随即转过头再不看唐糖一眼,向钟员外催促道:“老伯莫要理她,你说,有何为难之事?”阿星边说边将胸脯拍得啪啪作响。
钟员外挑起大拇指赞道:“果是豪气,我那逆子真是交了好朋友!”顿了顿,嘿嘿一笑,又接着道:“这却是件喜事了。我有位好友,家住在黑山县城,人称黑老太爷。此人乐善好施,也如我一般,更兼之家中有良田千倾,买卖遍布县城,仆隶无数,乃是本处的首户,千好万好,只是有一件忧心之事------”言至此便不再说下去了,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二人。
唐糖心中哼了一声,颇不以为意。阿星却已是听的眼睛都直了,仿似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呆呆愣愣,好一会才回过神,便急急问道:“老爷子莫要卖关子嘛,那黑老太爷有何忧心之事?我本事不小,愿为他老人家效犬马之劳!”
钟员外看了看二人,才悠悠说道:“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唉----”
阿星急的都要哭了出来,这发财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不住地催促道:“老伯说重点吧,你都急死我了!”
钟员外见他如此,不由得笑意更浓了,喝了口茶才道:“我那老友念已六旬,膝下无子,皆因他年轻时尽顾着打拼,将这些事都看得轻了。幸好上天垂怜,神佑善人,到得老来终得一女,今正二八年华。我那侄女性极温柔,貌若天人,不让西子、昭君,更胜貂蝉、杨玉环,更兼之天资聪颖,饱读诗书。老朽常常感叹,这世上怎有这般女子,好处都让她一人占尽了!”说着便不住地赞叹起来。
阿星此时尽想的是那黑老太爷的万贯家财,早就将西子、杨玉环抛到了九霄云外,在旁呆呆地自言自语道:“唉呀,可惜了如此大的家业,想必他是要收个义子承袭家产?这却是应该的,只是一定要找个知根知底、人品忠厚的!比如我家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