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非昆仑正式弟子,只是依照他大哥剑谱自学了些皮毛功夫。------若是前辈看不过便指点她两招,也好让她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阿星说着嘻嘻笑个不停。
“你带她一来我便看出来了。不过我最厌恶的便是昆仑,她既学了昆仑功夫便触了我的忌讳,不杀她已是格外开恩。休要再废话,等她养好了伤便带她快快滚蛋!”地奇子说罢,一甩袍袖大步而出。阿星不敢再言,也跟着他而出。
一片空旷之地,陈奇背着手昂首而立,竟不见丝毫老态。阿星站在他身后,不敢开口相扰。
地奇子望着远山,看也不看阿星,许久方才悠悠问道:“你不必担忧那丫头,她自有她的缘法,待你们出了此地,收服火蟾蜍,它自会带你们去到该去之地。”
阿星施礼谢道:“多谢前辈指点。”
地奇子又道:“我再问你一事,你我交手之际,你之剑法中虽有古岛之意,路数却截然不同,这是何故?”
阿星回道:“此乃恩师离了仙岛之后自创的剑法,故而与仙岛所传颇有些不同。”
地奇子点了点头道:“我初见你师父时,他尚是个孩子,没想到也离了古岛,身染红尘。”说罢不住地摇头,面露悲伤之色,过了片刻又道:“不过他能自创这一路剑法,也算是个人物了!”
阿星回道:“恩师嗜剑如命,只是后来与师伯生了些嫌隙,一怒之下便离了仙岛,之后虽有悔意,却始终放不下面皮再回仙岛,这也是恩师一生最大憾事。师父仙逝之后,晚辈曾亲上仙岛传讯,师伯也是大恸不已。”
“糊涂虫!”地奇子忍不住骂了一声,又无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唉,我兄弟二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只因为听你师伯说起昆仑派如何如何了不得,便生了争竞之心,一时气盛踏入中原,没想到最终却落得如此结局--------”。
阿星埋着头不敢说话。地奇子继续说道:“虽说柔则见欺,但是刚者也易折,你之剑法刚猛太过,此乃你这路剑法最大弊端。”
“前辈所言甚是,晚辈也深知此点,故而曾选了一处古寺静修了数年,可惜终是躲不过。”阿星说罢又深深叹了口气。
地奇子哼了一声,道:“你是在静修剑道,还是在躲避这江湖恩怨?如此一说,也怪不得你难以尽去剑中之积弊,你尚未悟得剑道!今番既然来至此处便是有缘,依我之意,你便留在此地继续静修,否则-------”
“多谢前辈好意,只是天命到了,晚辈不敢违。”阿星躬身谢道。
地奇子哼了一声,厉声道:“胡说八道!什么天命?借口罢了!”
阿星正欲再言,地奇子挥手打断了他,喝道:“你既不愿,便不必再言!我与你师伯有旧,说此番话已是尽了故人之情。”说罢迈步而去,行了几步又转了回来,自怀中掏出一物递与阿星,说道:“代我将此物传于合适之人,必要他根骨奇佳。切记,万不可传与好人!”
阿星接过那物,只看了一眼便不由得心头一震,那却是一块漆黑色的令牌。又听他如此一说,阿星不由一怔,道:“这-----这----前辈为何不亲自出山挑选合适之人?”
“累!这世人太愚蠢,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地奇子甩下一句话便转身而去。
“前辈欲往何处?”阿星开口相询。
“入深山修仙了道,难道不行么?”地奇子脚步不停,几个起落已不见了踪影,声音犹远远传来。
阿星拿着令牌望着远去的身影,一时无语。
日头落了又升,唐月儿终又缓缓苏醒过来,睁眼第一件事便是去摸身边的短剑。阿星将短剑交在她手中,嘻嘻笑道:“老天保佑,公子终于醒了”
唐月儿挣扎着坐了起来,手扶着短剑厉声喝道:“那老魔头呢?”
阿星站起身,恭恭敬敬答道:“干爹入山去了。”
“什么干爹!你这人便是是非不分,怎的认了这魔头做干爹?若是传出去,你便是小魔头了,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唐月儿斥责道。
阿星小声道:“我不说,公子不说,还有谁能知道!”
唐月儿不去跟他胡缠,只是问道:“他几时回来?”
“那老魔头没说,大概是不会回来了。”阿星笑道。
唐月儿一脸疑惑看着他道:“你怎的知道?那老魔头杀人如麻,怎能如此轻易放过咱们?”
阿星叹了口气道:“人家不但没害咱们,还出手相救,我总觉着干爹像个好人!”
唐月儿低着头思索了片刻,道:“也许他另有阴谋诡计,还是小心为好!对了,你既认他做了干爹,他定是极喜欢你的,我有一计,你如此如此去办------”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瓷瓶递给了阿星。
阿星看了看那毒药,苦着脸道:“公子的毒药怎的如此之多?人家救了你,你却要毒害人家,这岂不是恩将仇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