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因何受了伤?”
“公子说笑了!你不知我为何受伤么?”阿星也不看唐月儿,只是不住地抚着胸口。
唐月儿想了想,道:“难道是那老魔头所为?不对,他待你甚好,不会伤你!”
“咄!还不是因为你惹怒了干爹,却也牵累了我!幸好我伶俐,苦苦哀求他老人家,方才保住了咱们性命!如今你不关心我伤势倒也罢了,却还要疑我-----”阿星不住地捶胸顿足,满脸的委屈,“这世上还有如你一般忘恩负义的人么?”
唐月儿呆了半晌,道:“果是如此么?”
“那还能有假?你若不信,我走了便是,省得碍了你的眼!”阿星说罢起身便走,身子方才抬起,腿一软却又跪在了地上,口中呼道:“公子莫要拉我,让我走!”
唐月儿站在一旁,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他,哼了一声道:“好罢,看在你受伤的份上,这回我且信了你。”说罢一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多谢公子!”阿星嘻嘻笑着,趁势一屁股又坐回了榻上。
“那火蟾蜍去了哪里?”唐月儿见他无碍了方才又问道。
阿星恭声答道:“公子不必担忧,干爹已然指点了我离开此间之法,待你伤好咱们便离开。”说罢又笑了起来,道:“干爹也将那畜生收了去给他看门。你可不知道那畜生有多讨厌,当年干爹受困,它便每日里跑到那崖缝中去骂街,害得干爹憋了一肚子气!这回总算逮到了它,合该它遭了报应-----”
唐月儿也听得哈哈大笑,道:“那有它的苦头吃了!”
“干爹乃是武林前辈,在当年也是一方霸主,怎会跟它一般计较!这回收了它却也是它的一段机缘。”阿星说道。
二人说了回话,时已近晌午。阿星出洞寻了些野果,又打了只野兔,好歹吃了一顿。唐月儿又问起江城子遗物,阿星将那武功秘谱交予了她,那大还丹则早已用来给唐月儿疗伤用了。唐月儿运了几遍功,却觉精力更胜以往,内力也似有精进,知道阿星不曾说谎,趁着此时无事便又将武功秘谱细细翻阅了一遍,不觉大失所望。原来秘谱中所载乃是一门名为“一气化三清”的心法,唐月儿本有些昆仑根基,翻阅了一遍便已知其理,不过是将“混元功”的修习之法颠倒了而已。她对唐啸所留“混元功”都不曾认真修习,又如何肯苦修江城子所留的功法?反复翻阅之下也不过是徒增叹息而已,深感这一回可是吃了大亏。如此又过了两日,唐月儿吩咐阿星将食物备足,二人便又启程沿着地奇子所指点的路径而行,翻过了一座大山,终于走上了大路,又行了一日,已远远又看见了一座小山。照地奇子所言,那山上有座道观,名唤做“鹊仙观”,内有一位名唤牛一郎的修道炼气之士,却是难得的真仙!在那观后便有一条“步云梯”,沿着步云梯而行便可直达外间繁华世界。二人眼见得目标在望不由得都加快了步伐,待得日头西斜时,已是到了鹊仙观门前。
阿星上前轻轻敲门。不久便闻内中一声咳嗽,随后那观门便“吱呀”一声开了条逢,从中探出一颗梳着抓髻的脑袋,念了声“无量天尊”,又将二人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方才将那观门打开。观门甫一打开,从中便走出了一位高道,但见他面容清癯,高挑瘦削的身材着了一件紫色道袍,手拿拂尘,背上背着一柄长剑,一眼望去,从骨头缝里都透着一股子仙气。还未等阿星二人说话,那道人便一把抓住阿星的双手,这倒将阿星吓了一跳。
阿星哆哆嗦嗦正欲说话。还未开口,那道人便已扑了上来,一把将阿星拦腰抱住。阿星大急,连声道:“道爷,道爷慎重啊-----”
那道人将阿星抱了半晌方才放手,随后又向唐月儿走来。唐月儿脸色一红,赶紧摆手道:“道长莫要如此,我们外乡人受不得这调调!”
那道人向二人打了个稽首,笑道:“二位贵客勿慌,想必二位初来乍到,不知此间规矩。请里面看茶!”
阿星一笑道:“道爷真是太---太客气了,便不问我二人的来历么?”
道人也笑道:“贫道牛一郎,其他的不可问亦不必问,二位里面请!”
“这规矩可是头一回见,道爷真是太热情!”阿星说着看向唐月儿,一脸的不解。唐月儿也是满腹疑窦,也不知这道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牛一郎见二人迟疑,又笑道:“二位想必头一回做这种事,不必疑虑,贫道绝无恶意。既来了便当此间是家,无须见外。请-----”
二人不由面面相觑,虽觉此人古里古怪,却不似恶人,且又说的诚挚,也不忍拒了他一片好意;再者欲要返回外间必经由此处,再无他途。无奈之下,互相使了个眼色,唐月儿又摸了摸包囊中的暗器,随着牛一郎道长进入观内。
三人来至三清大殿落了座,牛一郎又为二人各倒了杯热茶,说道:“二位一路辛苦,且饮茶。”
唐月儿看了看那茶的颜色,不觉有异,便举起杯轻轻啜了一口;阿星见她饮了,也放心大胆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