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劲急,竟有了些许寒意,唐月儿紧了紧衣衫,转身入了大殿,阿星在后也跟了进去。重又燃亮烛火,唐月儿坐定,冷冷的打量着阿星,阴沉着脸不发一语。阿星一呆,赶紧问道:“公子这是何意,难道属下又犯错了?”
“呵呵!”唐月儿冷冷一笑,道:“你没犯错,我只是有一事不解。”
“我当你还记恨我骗你哩!”阿星听她如此一说方长出了口气,又拍着胸脯笑道:“公子不必难为情,有话便问,属下知无不言。”
“好!那我来问你,你是如何逃出来的?我可是将你绑的结结实实,你又无武功,如何脱身?”唐月儿说话时脸带笑容,却是手扶着剑柄,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阿星。她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若是他答得稍有漏洞便将他一剑刺死。
阿星一惊,转了转眼珠,忽闻唐月儿一声暴喝:“不准说谎!”直吓得他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唐月儿又换了一副脸孔,笑道:“你怕什么?你放心,咱们的账早已算清了,从今以后一切重头再来。只要你老老实实交代清楚,无论你做错何事,我都绝不会再害你,即便你犯了天大的错,顶多也是将你逐出门户,绝不会为难你。------我说话可是算数的!”
“你越是这般说,我越是害怕。”阿星小声嘟哝了一句,想了想又赶紧叩头道:“公子心性仁厚,先前打我骂我也尽是为了我好,我都晓得!”
唐月儿手握着剑柄嘿嘿一笑,继续柔声道:“你知道便好了!那你快告诉我,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凭我的本事自是无法脱身,当然是干爹救了我。他老人家自我离开后便不放心,一直在暗中保护着我。”阿星笑嘻嘻的说道。
唐月儿思索了片刻,又见他说的自然恳切,不似说谎,便也松了口气,终于放下了心,暗道:“原来是那老魔头,这倒说的通了!”想至此点了点头,道:“我早就猜到了,方才只不过试探你而已,看你还敢不敢对我说谎!”
“公子神目如电,圣明烛照,纵然打死我也不敢欺瞒公子!且公子待我恩深义重,我对公子更是一片丹心,也不忍欺瞒公子-----”阿星不住地表着忠心,一时谀词如潮。
“不必如此拍马,你的心意我已知道了!”唐月儿听得不耐,急挥手止住了他。呆了片刻又想起一事,便继续说道:“既然你已安然无恙,那便将‘一气化三清’的秘谱交还我吧。你不懂武功,留之无用,倒不如让我带回唐门赏赐于有功之人。”
“呃-----”阿星一愣,顿时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说了。
唐月儿奇道:“快拿来呀,你留它有何用?”
阿星脑门上冷汗已经冒了出来,跪在地上不住地打着主意。唐月儿见他神色古怪,不觉又犯了疑,冷冷地道:“你还有事瞒着我?”
阿星急的手足无措,慌张之际便只得呆呆的道:“公子你猜-----”
“唉!”唐月儿叹了口气,又在他脑门上轻轻拍了一掌,道:“不必问了,你定是将那秘谱孝敬你干爹了,是不是?”
阿星闻言顿时如释重负,竖起拇指赞道:“公子果是冰雪聪明,什么都瞒不得你!”
唐月儿看着他一脸谄媚之相,心中颇为鄙夷,不由哼了一声,又白了他一眼,既已解释了心中疑惑,便不想再理会他了。阿星见状又念念叨叨讲了几个笑话,终于将唐月儿说的睡了过去。
荒山古庙阒寂无声,二人直睡至日上三竿方才醒来。唐月儿一睁眼,便见阿星便乐颠颠的跑去煮饭,又打来水伺候洗漱。唐月儿看着他忙来忙去,心中颇感安慰,忍不住夸赞了几句。听着唐月儿的夸奖,阿星却是垂手侍立在侧,面色严肃,竟无丝毫骄矜之色,倒颇像个严谨正经之士,直吓得唐月儿心中打鼓,生怕他又憋了坏主意。待用过了饭食,唐月儿方才正色说道:“此间事已了,下一步便该是对付善人村了。”
阿星喜道:“早该如此了,姓钟的那老贼,还有他那些丧了天良的帮凶早该千刀万剐!”
“休要乱说!”唐月儿红着脸止住了他,“那事也不能全怪姓钟的,你也有不对之处,若非你贪图人家的财产又岂能中了奸计!凡事总要反躬自省才是,休要一意责人。”
“是。”阿星恭身应道,“但不知公子下一步要如何对付他们?”
唐月儿一声冷哼,道:“自是要将他们绳之于法,连根拔起!”
阿星一脸的疑惑,大是不信,问道:“公子说笑了。我知唐门势大,但是此处乃是毕子那昏官一手遮天,暗无天日,你如何斗得过他?”
唐月儿看着他,无奈摇了摇头,暗道:“此人竟是如此愚蠢,无一点慧根!若是与他提前说明了,说不定倒坏了事,不如到时再说。”想至此微微一笑,道:“你不必担忧,山人自有妙计。”
阿星见她一脸鬼祟神色,自是不敢再问。二人于寺内又住了两日,每日里清清静静,更无人打扰,仿似绝了红尘俗世一般,自是别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