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索扔下,阿星见状便抓住了绳索攀援而上。二人翻过高墙,借着树木花草遮身,走走停停逐渐接近钦差的房间,看距离差不多了,唐月儿便停下脚步,手一扬,两块飞石暴射而出,直袭那两名侍卫。那两名侍卫本是江湖出身,只是受人举荐才入了公门,武功却是不弱。二人待听得风声异响便已察觉有人暗算,惊疑之际,竟是同时挥刀,“当”的一声轻响,两枚飞石直接被震飞开去。二人望着唐月儿藏身之处一声大喝:“何方小贼竟敢行刺钦差!滚出来!”
唐月儿本以为那两名侍卫身居官场,武功绝不会太高,且又对自己暗器功夫颇为自信,便认定这一回暗算必能得手,待见那侍卫躲过她的暗器,不由得一惊,又听他们喊叫,心中更是惶急。情急之下,唐月儿也是大喝一声:“老子在此!”说罢,伸手便将身边的阿星自藏身之处推了出去。
阿星毫无防备,身子一歪便站在了月光下,呆呆看着两名侍卫发愣,同时手脚打颤,说话也已打结:“老---老子---”话还未说完,两名侍卫已同时扑至。唐月儿见状,身子一闪,将那青萍之末的轻功发挥到极致,眨眼功夫便来至了两名侍卫身后,举掌便打。那二人全副心神尽在阿星身上,待发觉身后暗袭,已是反应不及,一声惊呼,后心同时中掌,双双昏死在地。
唐月儿打倒了两名侍卫,拍了拍手,朝着阿星嘿嘿一笑,得意洋洋地道:“你家公子的手段如何?”
阿星冷冷看着她,更不说话。
唐月儿被他看的一阵尴尬,干笑了两声,道:“你莫这般看着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了你八百吊钱呢!”说着拉起他的手,“走罢!”
阿星被她一拉,腿一软竟是险些跪倒在地,苦着脸道:“走---走不了了,-----腿抽筋了!”
“快走!”唐月儿根本不管不顾,大喝了一声,又在他臀上狠狠踢了一脚。
这一番动静早已惊动了屋内钦差,只听一声沉喝,声音浑厚,中气充沛:“外面何人扰攘?大胆!”
二人踢开房门,大步闯入,但见眼前一人身材高大,肩宽背厚,头戴纶巾,身着锦袍,正襟危坐在桌案后冷冷盯视着闯入的二人。
唐月儿一声暗赞:“此人遇乱尚有如此定力,也是不凡。”想到此便昂头朗声道:“草民有冤要诉!”
钦差看着唐月儿,缓缓坐回椅中,淡淡地道:“既是有冤便该白日里至公堂击鼓,为何深夜携带利刃来至本官居所,如此行径便已是犯了大罪,你可知晓?小心年纪失了性命,着实可惜。”
“大人不必急着定我们的罪!草民乃是无知愚人,不知大人所说的这些大道理,只知道有冤便要诉,这却是天理!”唐月儿嘻嘻笑道,殊无半点畏惧敬重。
钦差微微一笑,道:“好一个‘天理’!说的好!小姑娘不必害怕,本官不怪你。我年长你许多,你大可将本官当做你的叔伯长辈,无须拘束。实话与你说了罢,我此番奉旨巡视地方便是要为民伸冤纾困、纠察不法,你若是有冤可与伯伯说,伯伯为你做主。”
还未等唐月儿说话,阿星在旁插嘴道:“多谢伯伯为俺主持公道。”
“哎呀老弟,我只比你略略年长几岁,如何做得你的伯伯?你这可将我叫的老喽!”钦差见阿星面相沧桑老气,便赶紧摆手止住了他。
阿星还欲说话,却见唐月儿瞪了自己一眼,便赶紧住了嘴。
唐月儿朝那钦差接着道:“多谢大人。那我便讲一讲我的冤屈,请大人明断。”
“不急!”钦差伸手打断唐月儿,“侄女放心,如今咱们都是一家人,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我岂能眼睁睁见你受屈。先坐,我命人看茶。”说着便招呼二人落座,又欲呼唤下人。
唐月儿冷冷一笑,也不说话,只是伸手抽出短剑轻轻插在桌案上。
“哎呀----”那钦差见状叹了口气,赶紧停了唤人的动作,转又哈哈笑道:“你这孩子真是的,我如何说你哩!在自家长辈面前摆刀弄剑成何体统?”转头又向着阿星道:“老弟办事稳重,你说是这个道理不?”
阿星笑道:“大人说的甚是。”
唐月儿也在旁冷笑道:“大人不必再拖延时间,还请大人速速断案!”
那钦差无奈叹了口气,道:“既是如此,侄女便将状子呈来。”
唐月儿摇了摇头,道:“我二人不识字,也无钱请人写状子。”
“唉!”钦差又叹了口气,柔声道:“我的好侄女哟,这却是委屈你了,生活的如此艰辛,都怪伯伯没能早早得知,此乃伯伯之罪!”说罢又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睛。
唐月儿也不理会他,只是向阿星道:“你将过往之事与大人说了罢,大人定能为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