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亲眼见过那一幕,宁雪觉得自己还是会傻得可笑坚持内心最后一点渺茫的希望。
她几乎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进退不得,连挪开视线的本能反应都做不到。
成博宇有些怔住,他没有和她打招呼,只是抬手指了指身后,告诉她:“一竹在里面。”
她苦涩笑笑,胸口泛起巨大酸胀感,手指甲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紧紧抠住书页。“嗯,我就是来找她的。”
原来他们之间,除了沉默就只剩下尴尬了。
程婷似乎不记得她,毕竟她们只在二楼后座有过一面之缘,她仪态大方,嘴边始终挂着微笑,连宣示主权的小动作都不需要展示给别人看。
和他们错身而过后的每一步,都格外沉重艰难。
她等了这么久,却连一个可以得到他哪怕一句解释的身份立场都没有为自己争取到。
就在她忍不住回头的那刻,程婷挽住成博宇的手臂,小鸟依人贴住他。他站得笔直,身形挺拔潇洒,纵容她撒娇。
宁雪知道,自己输得一败涂地。
和他认识以来可回忆的一幕幕都成了尖锐的刀刃。
自习室很安静,每个人都在低头争分夺秒,她顾不上自己是否与这里的认真氛围格格不入,失魂落魄走到叶一竹身边。
只需要一个眼神,叶一竹就放下笔,拉她走出去穿过走廊。
一进到厕所,宁雪就放下所有戒备,趴在叶一竹肩头嚎啕大哭。
或许很多年后,她想起今日自己的失态会释然一笑。
可这桩孤注一掷却血本无归的少女情怀,被永远留在了这个蝉鸣渐起的春日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