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清水一边漫不经心地走着,一边思索,怎么去见叶茗。
用夏青的身份去拜见,叶家肯定不会重视,可能还没见到叶茗,随便找个下人就打发了。用柳家的身份去,叶家倒是不敢怠慢,但是假清水听闻风声,也就不会出现了,真是左右为难。
清水已经在叶家门口盯了几天,每天就在这条街道上茶楼闲坐,有时也闲逛,买点小玩意。
“公子,喜欢这把剑吗?”一位伙计热情地招呼着,清水才惊觉已经在一个售卖铁器的摊铺前停留了许久,伙计将铁剑递到眼前,清水只得先接过来,装作仔细端详。
这是一把最普通不过的铁剑,清水拿在手里掂量,假意装作有兴趣。伙计见有生意上门,立马热情地推荐。
清水一面心不在焉地听着,假意看着地摊上为数不多的商品,一面用余光扫视叶家大门。
叶家大宅门口宽阔,足以容纳两辆马车并排通过,青石铺成的道路两侧,一对气势磅礴的石狮神态威猛。
门忽然打开,一匹白马从里面疾驰而出,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哒哒的响声。也许是这突如其来的吵闹声,吓着了路边正在熟睡的野猫,那野猫忽地往路中间一窜,白马受到惊吓,直往铁器摊这边奔来。
伙计本是背对着白马袭来的方向,听见马蹄声已经来不及闪躲,清水瞅得真切,马背上是一位年仅十四五岁的少年,满脸惊慌失措,显然是控制不住白马。
眼看伙计就要葬身在马蹄之下,救人心切,清水一把抓住马缰,那惊马立时站定,不再前行。
少年惊魂未定,呆坐在马上,一言不发,叶家的从人见到清水单手拉住惊马,这一手功夫实在漂亮,又见他衣着光鲜亮丽,不似寻常百姓,上前致谢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清水皱眉,“你们应该给这位朋友先陪不是。”
从人依言,从袖中掏出一个元宝,递给伙计。那伙计尽管刚从马蹄下逃生,脑筋转得极快,见叶家人态度恭敬,接过元宝后,急忙将刚才的铁剑塞给清水,“感谢公子救命之恩,这把剑就赠与恩公。”
马背上的少年经过安抚,见未酿成惨剧,心下稍安,跳将下来,对着清水道谢,“公子神力,拉住惊马,叶硕感激不尽。您可是宣城孟家的公子?”
清水眉头紧皱,心想,这叶家人马术不行,眼神更差。低头忽见,身上穿得仍旧是孟思源相赠的衣服,衣角绣有雪花纹,立刻心下雪亮。
见清水沉吟不语,叶硕也不以为然,问道:“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单名一个青字。”清水没有立刻否认孟家的身份,只报上名。
“前面就是我家,要不到舍下休息片刻,可好?”叶硕感念相救之恩,也有结交的意愿,立刻开口邀请。
清水正愁不知道怎么混进叶府,现在正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也不推辞,欣然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