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他是信了的,可他是不愿面对的,他并不想知道那真相,却只是想杀了刘卿。我心如刀绞,只觉得可笑至极,虞珺啊虞珺,你若还活着,又当作何敢想?倒让我心中好生羡慕。
“我自是一心一意助你的,便只有你了…”
“她不是你说得的,出去”也不过入秋,便已是凉极了的。
“小姐”小丫在门旁候着,见我有些狼狈,忙上前搀着我,看着我的伤,不忍心疼了一阵,又有些生气,扫了眼项芫那屋,方作了罢。
“事情办的如何?”我看了看破烂的衣袖,韩慎抬了眉,又低了去,
“项芫已死,尸体已焚烧”我点了点头,也只能是让那刘卿没了疑,便不会再寻查些什么了,毕竟项芫已死,他自是没了威胁。
“小姐,你的手…”小丫见着我破的衣袖与血迹,想问些什么。
“无妨…事情倒也妥当的”我摆了摆手,小丫会意退了去。
如今浍州唯一有威胁的便只有南庄陈家了。陈家家主陈庄,一年前迎娶了江家长女江芷晴,夫妻两人很是恩爱,快陈夫人很快便怀了身,喜得一子名陈烨。却在陈烨未满月之时,江家府上几百口人丧命于夜雨中,至今原因不明。陈庄没法便只得将江家并入陈家,陈家势力逐渐大了起来,虽说陈夫人没了娘家撑着,陈庄待她倒也如从前那般。江家的祸事来得急又去得急,也没什么人去在意些什么。有些道上的人猜测,许是江老在江湖上得罪了什么人,才引来了这东身之祸,却没人去查过此事,就连陈家也未真正派些人手去追查此事,大家也只觉着是背后之人势力过大,陈家惹不起这祸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江家的事,你可有些眉目?”一山不容二虎,陈家与范家只能留一底,于陈家有联系的事自是不得马虎的。我所疑的,便是这祸事与陈家有关
“尚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这倒也没什么惊奇的,陈应说到底也是有心机的,江家的事自是急不来的,眼下最重要的事便是浍州此地的去向,
项刘相争之时,浍州属项芫名下,现如今项芫兵败刘卿大获全胜,浍州必会属刘卿名下,则浍州的主便会是刘卿的人,范家居地虽不起眼,但日后的动作也必定不再轻松。我虽不喜刘卿这号人物,但按如今的形势,已是进退两难的地步
“范公曾与刘卿结过仇,日后怕是…”
“倒也不是什么难事,这些时日,你只须将我交代的事办好便是了,至于刘卿,我自有对策…陈家那边派人盯紧了,江家的事继续让人去查,若是有疑,定是能发现的”刘氏信的是仁,民心自是不能轻视的,要想保住浍州便只有这唯一的对策。日后的陈家也将成为祸患,不得不除。
“属下明白”我忽而想起后院的桂花,此时应是开盛了的,倒也没什么新奇的,只是又念起那桂花糕,许是心中贪了些,自是没有什么了。
“瑶儿在何处?”
“苏姑娘去了药房”韩慎见我有意处理伤势,也不便多言追问我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他只是低着头默不作声。他本就不喜言语,义父走后,他的话少之又少,忠心却未减分毫,自是义父的恩情是他
忘不去的,只是多了修饰让人琢磨不透的。
“将人看好罢,切莫出了闪失”我毕言转身去了药房寻苏瑶
“是”韩慎应了声,无再多的言语,只道有什么心事.
“他这是要杀了你?”苏瑶恼了些,轻翻着我的衣领,脖颈上的触目惊心的掐痕刺了她的眼。她锁着眉,轻轻地为我拭着药口言语埋怨着那人。
“他许是恨我将他救起罢了。”我淡淡地说着,任由她摆弄着我的伤,一时不知如何为那人辩解些什么。苏瑶对项芫本就没什么好脾性,如今他又这般伤我,苏瑶心中有气倒也是正常的
“你倒护着他”苏瑶处理完我 的伤后,将东西收了净
“若他就是见不着你的好,至始不忘那姓虞的,你当如何?”
“瑶儿”我对上她的眼睛,被她的话刺了心,不知何时酸了眼,伤了的双手许是因起了药效发着痛,疼,心口的痛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自是知道我痛些什么,却是明说的。
“我爱他,他能活着,这便足了的,你是知道的”我看到她眼中交杂着心痛与怜悯,一时无言,只得轻轻抱住我,没有再多的动作。她又怎会不明了,她是孤儿,如今的我,亦也是
“我便陪着你罢”我听着她的话有些发颤,可我是中了邪的回不了那头了,没了什么别的法子,只能是受着,这一遭一陷便是一辈子了。我自是知道,我如何都比不上那虞珺的,自不是她有多好只道她在他心上是极好的,无人能比及的,如何都无法胜过她的,饶是没有任何法子的,他的情已是入心入骨的。虞珺若是还在,他们必定是一对羡煞旁人的绝世双人。
刘卿是有本事的,不过一年的时间便平了这天下,万民仰慕,民心所向便已是明了的,不再有人提及曾经的另一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