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着眼,又睡了去。
不过是秋时,我倒梦着那桃花了,遍了山去,很是烂漫,便也不逊那秋时枫红,自是各有春秋,那似撇着故人,定了眼看去却只剩满眼的桃红,再无别的了,
今夜的月倒是圆,很是柔的,却也是那般刺眼
我忘却了今日已是十五,只因是我的伤,府中倒是清淡了些许的.却又不禁念起往时的热闹去了。
我出了房门,院中有道人影坐着,我瞧着眼熟,便走了去。他坐在那儿,喝着酒,背靠着柱,望着天上的月,任由那月光肆意扰着,没着脾性。手中的荷包刺了我的眼,那便是我替那人交于他的,如今于我倒如□□,深入骨随 。
“伍哥”我唤了声,他拿着酒壶的手悬了些空,回了神瞧我,眼中的茫又掺了些别的东西,我倒不愿瞧见的。
“坐”他又喝了酒,许是想着借酒消愁,亦是赏玩那月,我在他不远处坐下,撇开不去瞧他了
“不多穿些,倒不怕着了凉。”他用衣袖抹了把嘴边的酒渍,我看那月有些痴了,倒也忘了应着他些什么事
“你的伤如何了?”他只是问着,不离天上的月,手中的酒也未停
“自是无碍的”我回了神,也不曾去瞧他些什么。他大抵是听了苏瑶的话,也不与我争论行刺之事,许是觉着自己理亏,而或是念着我的伤不便多言说。
他说我是亚父之女,也自算是他的妹妹。许久以来的相处,他于我也再没了防备的,我逼着他读了些书,人也不再似从前那般了。
“说过护着你,反倒伤了你”他的话都是当真的,于我是自责的,我心中亦是暖的,倒也是真心的.
“你瞧,这不好好嘶!”我笑言,起了身,抬手与他瞧,不想他多作自责,不曾想却扯着了伤口。
“嫦儿!”他放了酒壶,起了身,应是不放心的,我放了手,掩着伤处
“莫要玩笑”他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件披风,许是我看出了神,他向下人拿的罢,他是体贴的很。
“你可知,我若偏了分毫,你便没这性命了”他皱了眉,将披风披在我身上,又扶了我坐下,我是不愿见他这般神色的。
“是我错了”我低着头,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未抬头看他,应是庆幸他授了我些武艺的,若不是如此倒好不到哪儿去。
“你倒是怪我了,也是好的。”他坐于我身侧,看着我,许是相处久了,我的情绪已是被他抓得无影,自是躲不去的。
“便是我做的不好了”他看向那月,我自是知道的,他又想她了。
“你与她是不同的”他面上还带着未散去的酒意,他心中应是知道我所问的,也是明着说了.
“我自是知会你日后会护着我。”我会怎会不明了他的心
“你瞧那月”我应着他的声抬了看头向天上那月,那便是世俗外的,人世间的事物又如何比得.
“她不像你这般心机的,她就似天上那月,再也没有什么多了的”他声音很轻,掠了耳,倒怕伤了那月。
那月自是洁的,却无故刺着我的眼,我如何也移不开眼去。也不知是心口亦是伤疼,疼得我抽不开身,鼻尖的苦涩也泛上了眉尖,如何也抹不去那涩,只是想着又漫了眼角,扰着思绪,难受极了。
“那是好看的,便不是俗物了”我许久才拉了思绪,哽咽了些,我尚未听清什么话,他许是一般的罢.
“嫦儿”
“我并非糊涂之人,是明了的”
“你待我的真心我不是不知,我虽是感动的,却是没法子回应你…你自是知道,那便是不爱的,这于你是有愧,于她也是这般”他抬手理了理我的鬓发,我的眼泛着红,却是止着的,他许是看不清的。
“项芫此生只爱虞人。”他柔声说着,许是在安慰着什么人,我的心似抽离般没了生息,痛着思绪,灼了身。
我如何爱他,他又是如何爱她,我又怎会不明了呢?他对她的情是万万无法割舍的,我也一般,他是要念着那人此生的。
“你对我可是上心的?”那痛楚履着思绪更深了些
“自是的,我是念着你能好的”他轻拭着我眼角的泪
“那便是足了的”我笑了看他,心中却好似凄凉罢了.
“你这般总会好受些的”若没了思绪,倒真是绝望极了
“你自是忘却不了她的?”我哽咽得更重了些,他亦是起了身
“是”
“这辈子亦是如此”泪更是止不住了,心口也是疼痛极了,割着我的喉
“是”
“项芫”
“自是如此的,嫦儿”他柔声说着什么,我已听不清罢,任着伤痛漫了全身,凉意便更重了
“我是不值得你这般的。”他自是放不下心上那人的
“你若回头瞧我一眼便好了的,一眼便是好了的…可是疼极了的。”我呜